七斋众人在二楼商议得正酣,突然传来拍门声,外面是尉迟源的声音:“元昊那边挂人了!”
韦衙内不解:“什么叫挂人?”
离宫广场,木架上已经挂了好些人,都是绑着双手吊在半空。
元仲辛赵简等人冲到二楼前厅。
元仲辛问:“元氏一族都被吊在木架上?”
尉迟源喘着气:“临时搭的木架,我一看挂了人,赶紧回来通报。”
“这是找我呢。”元仲辛看向楼下甬道上迎风而立的元天关,元天关看着远处的离宫广场。
而他抱着的扶桑看到的更多,她看到了祟气,整个西夏上空都弥漫着阴郁的祟气。这儿怎么突然会有祟气?!扶桑惊疑不定,按自己半吊子水平的修为,是奈何不了这些祟气的,更何况还是如此多的祟气,她急得握紧了拳头,怎么办?!
“你可以。”一道空灵的声音自她心中响起。
扶桑瞪大眼睛,是谁在说话?
“你可以的。”留下这句话后,声音消失不见,任扶桑如何试图与祂对话都不再出声。扶桑欲哭无泪,我可以什么呀,我觉得我不可以,她真的要哭了……
那边元仲辛还在发问:“你就看着?”
元天关都没分给他一个眼神:“难道还冲过去么?”
“元家有你这样的族长,只能说家门不幸。”
“人啊,都得为自己活。”
尉迟源默默举手:“挂的不止是元氏族人。”
赵简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有谁?”
韦衙内冲出房门冲到前厅,看见韦卓然被挂在木架上,他一下子慌了神:“我得救他!”
薛映和小景跟了出来。
薛映拔刀:“那不废话么,走啊!”
韦衙内:“我一个人去。”
薛映大喊:“你疯了?!”
“小薛!听我说!”韦衙内目光扫视众人,“我爹跟我说,他所谓投靠西夏,是苦肉计,他没有叛国。”
薛映着急:“那更要救人了!”
韦衙内:“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或许真是苦肉计,也或许,只是骗骗我,让我心里不会因他而痛苦折磨。”
赵简上前一步:“我觉得是真的。”
韦衙内坚定道:“不论真假,他是我爹。我走之后,你们立刻离开这儿,重新找个藏身之处,我怕自己熬不住严刑拷打。只要我不知道你们藏在哪儿,就不会泄密。”
薛映大惊:“你说什么傻话?”
“楚袅死在我眼前。文无期随鹤投火。他们俩都尸骨无存。我问你,文无期救楚袅尸体时,为什么不叫上你们,为什么他一个人去。”
薛映其实知道答案,但没法开口。
赵简沉声道:“因为他把斩杀元昊的希望托付给了我们。”
“我现在去做我该做的事,杀元昊的希望,托付给你们。”韦衙内使劲拍了薛映一下,“给我报仇。”他下楼而去。
薛映愣愣看着众人:“就真让他一个人去?”
赵简抬起头:“我才是七斋斋长,轮不到他来发号施令。小景,你守着王宽。”
“好!”
赵简看看薛映和元仲辛:“不能让衙内一个人面对这世界。”她追下楼,元仲辛和薛映紧随其后。
院内只剩下小景和元天关,扶桑,尉迟源。
小景目光扫向站在前厅里的尉迟源,又定在扶桑身上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屋了。
扶桑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注意不到其余人的暗流涌动,她紧紧抓着元天关的衣服,害怕地盯着天空。
尉迟源有点紧张:“元先生,我们怎么办?”
“你怎么办,与我何干。”元天关冷笑一声,继续看向广场。
就剩下尉迟源一个人呆在原地,满脸茫然。扶桑苍白着脸,回过神来用眼神安抚着尉迟源,可在尉迟源看来,她看上去快要哭了,可偏偏眼底还透着坚定的光。
为什么?尉迟源不明白。是因为看到元先生与元仲辛的不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