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叫青枧,玉山上的那个青枧。”青衫少年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还顺手从身上掏出了一枚代表着玉山王母娘娘嫡传弟子的身份玉牌。
相柳从少年的手中拿过那枚玉牌,仔细确认了一番,的确是真的。
可是,旁人或许不知青枧是谁,相柳如何会不知道。绿萼,也就是如今的落弦,曾经与洪江和他说过,这玉山上的青枧,可不就是他们的小王姬嘛。
可是,小王姬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不好好的待在玉山上,来这儿做什么?!
什么好人家的小王姬会在明知道大家都在追杀她的情况下跑下山来?!
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急着去见阎王了?
相柳终归是收起了冰刃,眼里写满了不赞成,“少主不该下山的,山下很危险。”
少年身上的那份玩世不恭渐渐散去。“已经躲了整整六十年了,总不好一直当懦夫吧。玉山上虽然清静,但到底是太过清静了。”
相柳侧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小王姬。分明容貌还是这副容貌,气质却已经完全不同。她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样,不大一样。
事已至此,相柳也只能默默地领着他们的小王姬先回营地里去。
相柳唤出了自己的坐骑,初瑾毫不讲究的爬了上去,坐到了相柳的身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开口问道,“军师,你就这么喜欢披麻戴孝的吗?”
“什么?”相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如何就喜欢披麻戴孝了?
“白头发,白面具,白衣服,白武器,连坐骑也是一身白。”初瑾一边指一边说,“从头白到脚,可不就是披麻戴孝嘛。”
“少主难道喜欢红一块紫一块,花里胡哨?”相柳反问道。
“那倒也不至于。”初瑾连忙摆了摆手。她的品味还没有这么奇怪。
相柳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毛球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军营里。
辰荣义军的营帐十分简陋,就连相柳这位军师的营帐也是素净的很,不说奢华之气了,这样的营帐甚至不能说是朴素,大抵只能用穷酸来概括。
“落弦是不是把凤氏商行经营的快要倒闭了?还是她不给辰荣义军钱花?你堂堂军师的营帐怎么都成这副德行了?”初瑾诧异极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凤氏商行不会真的要不行了吧?落弦好歹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竟这般没用?!怕不是该回炉重造了?
相柳轻笑了一声,化去了自己面上的面具,“少主误会了。落弦姑娘并未亏待辰荣义军。只是,辰荣义军既然是辰荣明面上的靶子,若是过得太精致,会让人怀疑的。”
初瑾四下打量了一番,颇为佩服的道,“军师啊,你这苦肉计用的,青枧佩服。”
反正,换成是她的话,是做不到这等地步的。
“此番我们被西炎士兵围攻,怕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行吧。”初瑾道,“好好查查,认真审一审。”
“是,少主放心。”相柳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