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长相思》011

神族的生命十分漫长，成长也格外缓慢。一晃好几十年过去了，玖瑶与从前初见之时也没有多少变化。

“小夭，你怎的坐在这儿发呆？”初瑾缓步走来，目光落到了树下那个双手抱膝的小丫头身上。“前些日子刚酿好的冰酿果酒，要尝尝吗？”

小丫头勉强抬起头来，“当然。”

冰酿果酒和桑葚酒的滋味并不相同，桑葚酒更甜些，可这冰酿果酒的口感却始终带着几分清寒。若是炎炎夏日饮上这么一杯，定是再好不过了。

初瑾坐到了小丫头的身旁，递了一坛冰酿果酒过去。

玖瑶伸手接过，随手拿掉了坛口的酒塞，当下就给自己猛灌了一口。

“怎的喝的这么急？倒像是如牛饮水一般。”初瑾打量了她一眼，“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小丫头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我灵力高强，有谁能欺负得了我？”

“有时候，想要欺负一个人，未必当真要动手才算欺负，言语亦可伤人与无形。”初瑾不紧不慢的拿掉了酒坛上的酒塞，饮了一口。

大抵是这句话触到了小丫头的心底，玖瑶一时没能忍住，眼泪唰的滚落了下来。

她只顾着喝酒，许久没有言语。初瑾也不多问，只陪着小丫头一起喝酒便罢了。

良久，玖瑶才突然问道，“阿枧，你说当初我娘亲为何不要我了？”

“天底下又岂会有母亲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不过都是些无奈之选罢了。”初瑾轻轻叹息了一声，“小夭，你的娘亲先是西炎王姬，然后才是你的母亲。”

“那个当口，她若是不上战场，赤宸将军便会挥师直下，西炎朝中，无人能敌赤宸将军的锋芒，届时，面临灭国之灾的，或许就不是辰荣，而是西炎了。”

“所以，你的娘亲没得选。”初瑾望向玖瑶，温声道，“在她的心里，不上战场，是百姓生灵涂炭，江山社稷无存，而上了战场，纵使身死，你也会在玉山安稳无虞，并不需要她操心。”

“是这样吗？”玖瑶喃喃开口，“所以父王不来接我，也是因为他认为我在玉山上生活的极好，不需要他担心吗？不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子，对吗？”

初瑾再度轻叹了一声。西陵珩与赤宸之间的事情虽然隐秘，但到底也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再加上西陵珩休夫弃女，更是让大家越发信了几分。

玉山环境单纯，可跟在玖瑶身边的那两个侍女却不是什么单纯的货色，大抵在玖瑶的面前说了些荤话，让玖瑶多想了。

“我不知道。”初瑾迎着玖瑶的目光，“但是小夭，你会成为谁，不一定只由你的出身来决定，还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你若选择成为皓翎人，那么，你的父亲就只能是皓翎王。你若选择成为西炎人，那你的母亲就是西炎的王姬大将军。若是，你选择成为辰荣人，那你的父亲就是赤宸大将军。”

“出身之事不是早就注定了么？这还能由我选吗？”玖瑶不解的问道，“更何况，如今辰荣早已覆灭，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