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的生辰宴结束,九昭和敬嫔一起起身离开。
今儿这出大戏真是叫她心情舒畅啊!
除开被齐妃拉出来的事,九昭觉得皇后办的这个宴会是没毛病的。
曹琴默倒是想了一出好计谋,既给甄嬛挖了坑,又给华妃递了台阶,借着那首《楼东赋》,重的了皇帝的宠爱。
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敬妃今日,到叫华妃东山再起了。
九昭扶着采月的手,脚步未顿。
沈眉庄敬嫔姐姐还看不明白吗?
沈眉庄咱们那位皇上啊!离了她...不行!
敬嫔聪明的听懂了九昭的意思。
皇帝离不了她,不就是离不了她背后的人吗?
她背后的人,恐怕这一时半会儿是无人可撼动的。
敬妃是啊!没了她,便没了他。
九昭轻笑,转头聊起了旁的话。
话说,这圆明园的风景和紫禁城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多是好景色。
今日这天儿倒还好,微凉了些许,依着这样的天气逛逛园子解解闷。
正好,消消食儿。
敬嫔宫里有事就先回了,九昭却是闲得很,一个人自自在在的,万事不用她操心。
路过假山,九昭耳朵微动,就听见假山后头有人说话。
“让你办的事儿,成了吗?”
九昭仔细一听,这不是曹琴默的声音吗?
“妥了!”
这是...
那个刘畚!
“很好,此事若成,华妃娘娘定有重赏。”曹琴默停了停又道:“管住嘴,若是泄露了半分,小心你和你家人的小命。”
“是!小臣明白。”
接着,便是花盆底碰撞地面远去的声音。
曹琴默走了。
九昭随手折下一朵小红花,放在鼻尖下轻轻闻了闻。
妥了?
什么妥了?
九昭眼儿微眯。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安陵容父亲随军护送西北银粮遭劫丢了银粮,被皇上降旨关押入狱。
安陵容孤苦无助,只能哭哭啼啼地向甄嬛求助,毕竟甄嬛受宠,她若是去安比槐求情,皇帝必定会放了他。
甄嬛心思婉转,知道若是自己贸然去求情,皇帝可能会迁怒于她,到时候难免会被皇帝所厌弃,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若是皇帝拿这个降罪,那她和甄家...
这个情...万万不能求。
于是甄嬛计上心头,她带着安陵容去闲月阁找九昭,想让九昭去帮安陵容的父亲求情。
九昭一听甄嬛和安陵容的来意后,心里忍不住讥讽。
看,这就是好姐妹。
安陵容扑到九昭面前,猛的跪下,哭的梨花带雨。
安陵容眉姐姐!求求你,帮帮我父亲吧!
安陵容她虽为人不好,但他谨小慎微,这掉脑袋的事他可万万不敢去做的啊!
安陵容抓着九昭的手。
安陵容这件事情不用惊动皇上,只求眉姐姐去给沈伯父求求情,这事发生在济州界上,都由眉姐姐的父亲审理。
安陵容眉姐姐!救救我父亲吧!
沈眉庄那皇上可下了罪名?
安陵容一滞,她哪里知道?
一听这个消息,感觉她的天都塌了。
九昭给采月个采星一个眼神,俩人急忙过去扶起安陵容。
沈眉庄安妹妹且放宽心,我这就叫人去打听打听皇上可有罪召下来。
安陵容闻言,千恩万谢,心里总算安定了不少,只要九昭能帮忙,她就感恩了。
她和甄嬛前脚才走,沈家的人就给她带来了话,说是这件事情安比槐没有什么大罪名,只不过是丢了芝麻小官罢了,性命是无忧的。
九昭打发小施去把这个消息说给安陵容听,安陵容的人情便被她这么赚来了。
皇帝跟前儿她都不用出面。
当然了,华妃知道后,还特意去了一趟勤政殿,建议皇帝重办安比槐。
因为九昭给安陵容吃了定心丸,安陵容并没有去求皇后,也没投皇后阵营,而皇后更不会因为安陵容去“涉政”。
第二日,刘畚又来给九昭请“平安脉”了。
“小主这两日饮食可好?还想吐否?”
九昭眼神微闪,随后又一脸疑惑。
沈眉庄正是奇怪了,这两日竟也未觉得想吐,肚子也有些微凉发痛。不知是何缘故?
“安胎的方子已为小主用下,小主的身体自然安逸。
至于肚痛发凉嘛...
小主怀孕才一月有余,这是正常的,小主切莫担心。”
九昭红唇微勾。
沈眉庄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沈眉庄我原以为一多月正是要害喜的时候呢?
刘畚闻言,急忙安抚九昭:“小主身子强健,怎怎会被害喜,微臣想小主,一定会为皇上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这信誓旦旦地模样,好似她已经生了小阿哥呢!
九昭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沈眉庄那就承你吉言了!
沈眉庄采月!
采月是!
沈眉庄把父亲送来的山楂糕给些刘太医!
“多谢小主!”
接过采月递去的山楂糕,刘畚自作聪明地说道:“这山楂糕,一看便知事齐顺斋所制。”
九昭却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眉庄齐顺斋的山楂糕不是前年就不做了吗?
果然这话一出,刘畚脸色一变。
沈眉庄刘太医是上半年才来的行宫,怎么会不知呢?
刘畚支支吾吾地,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呃...”
沈眉庄莫非...刘太医不是济州人?
“微臣自然是济州人,只是微臣想家时,总会想起齐顺斋的点心,所以总觉得那家店还在。方才一时口误,望小主恕罪。”
齐顺斋的山楂糕不做了,不是齐顺斋不做糕点了。
这刘畚...
沈眉庄看来是刘太医思乡情切了。
沈眉庄你若喜欢,便多带些回去。
“微臣多谢小主!”
沈眉庄茯苓!好生送太医出去。
“是!”
刘畚这才退出了殿外,一出来,他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