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恶鬼的身体切碎后,云居月收起了刀。转头看向了两个双胞胎。
她三两步走了过去。顺便捡起了时透有一郎断掉的手。
她正想查看断掉手的那个孩子的伤势,却见两个孩子都朝她说话了
“求求您,救救我哥哥!”/“不要动无一郎!”
云居月没好气的皱起眉,双胞胎的话她都听见了,这样看来,断臂的应该是哥哥,身后穿浅色衣服的就是弟弟了。
她半蹲下,看着时透有一郎还在冒血的伤口。
“把你哥哥给我吧。伤的太重了,得去处理一下。我把鎹鸦留在这……玲铛!”
鎹鸦从外面飞来,停留在刚刚云居月使用呼吸法破开墙壁的残垣上。
“嘎嘎——附近已经没有恶鬼,可以放心!”鎹鸦汇报着。
“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治好你哥哥后我再来接你,”她扯了他们榻榻米上放着的一件干净衣服,将时透有一郎的伤口包裹上,然后咬破了指尖,一滴血消散在了时透有一郎的嘴里。
她轻轻地抱起时透有一郎,朝时透无一郎说道,“你也可以跟着鎹鸦前往最近的紫藤花之家,会得到安置的。对了,这四个香囊,先放在身上。”她让鎹鸦从随身的口袋里撤出四个紫色的香囊——紫藤花香囊,是能让鬼感到厌恶的气味,能在一定程度上驱赶恶鬼。
然后带着时透有一郎起身,向着蝶屋……
不,不行,太远了。况且,在蝶屋,这个时间她们已经睡下了……也可能在出任务的路上,总之,去蝶屋是来不及了。
看着时透有一郎的伤口,她咬咬牙,朝着最近的镇子跑去。
“好痛……”时透有一郎呢喃着,声音很小,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喂,别睡。我说你啊,别为弟弟挡那一下不就行了,要不然哪那么痛?”云居月再次提高了速度,并且想要通过说话让这个男孩保持神志清醒。
很显然,让他放着弟弟不管的话刺到了他的逆鳞,他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巨痛,对着这个正抱着他不知道向哪里跑的女人不满的说到::“我怎么可能让他顶着啊,他可是我弟弟!你人一定没有兄弟姐妹吧,一看就是个缺少同情心的家伙!”
他的伤口似乎不再传来疼痛了。
他说话的速度有些慢,但是好在他还清醒。云居月听着他骂她的话,松了一口气,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到:“不,我曾经有一个哥哥……算了,你可以讲讲你们双胞胎之间发生的事,什么都行,我听着。”
“啊……我的名字是时透有一郎,刚刚那是我的弟弟,他叫无一郎……”
“有和无是对应的吧,你父母似乎更寄希望于你?”
“不。”
时透有一郎没再说话,云居月不由得低头看一下他的状态。却见一双薄荷色的眼睛十分清醒的盯着她
“就算不说话我也可以保持清醒……你要带我去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用了,到了。”
时透有一郎这才看到周围的景象,他们此时已经到了离山最近的一座小镇。他有些错愕——换成他们下山,至少也得大半天 。
他们停在一个宅院前。云居月因为抱着时透有一郎,腾不出手,踢了踢门。门丝毫没有反应。
“啧,这个点倒还在睡觉了?”她低声暗骂,随后从边上的围墙跳进院子里,一间一间踢开门寻找着那人的痕迹。
正当踢完一间空房时,一个年轻男人从走廊转角出现,打着哈欠,眯着眼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云居月。
“你疯啦?哪有人这样拆自己家?”他惊愕的朝着云居月说。
“别管那么多了,及川,看看这孩子的伤!你有办法的对吧?!”她抱着时透有一郎蹿到男人面前,焦急地看着他。
及川弯腰看了眼时透有一郎的状态,问:“你给他喂你的血了?”
“对,毕竟断手的痛……”云居月垂下眼眸
及川撇了撇嘴,“你的血确实有点止痛效果,但也不能动不动就割自己啊。啧。”站直身睨了时透有一郎一眼,转身带着云居月去了一个房间。
灯打开,房间被时透有一郎一览无余。
房间的地板,墙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他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搞祭祀的
“喂,这又是哪?”他不知道云居月的名字,只好喊这个没礼貌的称呼。
“我家的一个房间……及川,你快点”她催促年轻男人。
“你家住了一个男人?!!”时透有一郎非常震惊,这两人肯定不是兄妹,毕竟她喊的是男人的姓。
及川这个时候拿着一卷绷带和药水过来,二话不说将药水倒进时透有一郎的嘴里,然后从云居月手上接过他,将他放在一个……手术床上。他不悦地蹙了蹙眉,看着时透有一郎被突来的药水呛到
“断掉的部分呢?”“啊……在这!”云居月慌乱的从羽织的夹层里掏出一截纤细的,血淋淋的手。
及川接过断手,拿起手和绷带,将断手放在切面的位置……他需要找准角度,这就不得不让两个部分重新贴合。
“你给我喝的什么东……啊!”时透有一郎的手臂断面接触到东西,又是一阵剧痛。
“止痛药。别说话。”及川没好色的告诉他,然后拿起绷带将两截拼好的手缠起来
时透有一郎表情非常不好。
“行了,云居,把灯关上。”
云居月十分听话的照做。
及川开始念诵,其他两人都听不懂的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一会,他指向了时透有一郎胳膊底下放的符文,符文便亮起来。
云居月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差不多了。”及川拍了拍时透有一郎
“那么现在,请从我的施咒台上下来。”
云居月松了一口气,将没理清状况的时透有一郎抱下来,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
出乎时透有一郎意料的,他的手居然真的连接上了,只是断臂处还有一条伤疤,不明显,但也不容易让人忽视。
“这几天还是缠着绷带,受伤的手不要做剧烈活动——握刀就不行,听到了吗小子?”及川过来给时透有一郎缠上新的绷带。
时透有一郎看着自己的手,平静的“嗯”了一声。
“……令人火大的小鬼。”及川不满的看了时透有一郎一眼,走出了房间。
剩下云居月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门边
“时透?还好吗?”她询问道。
时透无一郎抬起头,对上那双充满关切的墨绿色眼眸,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那双眼睛里的倒影。
“我想可以了……云居,他用的什么方法?”
云居,她的姓。时透有一郎刚刚从被称作及川的男人口中听到的。
“我也不知道,他没解释过。对了,及川刚刚做的事……需要你保密,拜托了!”云居月非常诚恳的双手合十,朝着时透有一郎鞠了一躬。
“!不,不用的,你救了我和我弟弟的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时透有一郎越说越脸红,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平日里对弟弟的关心也是,总能被他一句话变了态度。
“时透……”还没说完,被时透有一郎打断,“叫我有一郎就行了——可以和我弟弟区分开。”他补充道。
“啊,好的,有一郎。你先在我家修养几天吧,这里……很安全。你弟弟可能还在你们家,我去把他接过来,不用担心。”
然后云居月带着时透有一郎给他安排了一间明亮的客房。“好好睡一觉吧,有一郎。”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打开了门
“对了,刚刚说你和你弟弟名字相反的话……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让你保持清醒……”
“没关系的,我知道。”
“这样吗?有一郎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听到时透有一郎的答复,云居月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宅邸。
时透有一郎看到她走远后,才说出了那句话
“我一直知道的,时透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
从镇子上赶到山上的时透家也不过几个呼吸的事。
云居月在上山的路上再次看到了双胞胎弟弟,他跟着鎹鸦正在朝山下走。
时透无一郎借着月光看清了,是刚刚救他和哥哥的那位姐姐,那位姐姐跑到他面前,按住他的肩膀查看着他的情况。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云居月
“姐姐,哥哥他怎么样了?”
“嗯……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带你下山去找他。”
这位姐姐一点也不诚实,哥哥的手……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他失落的低下头,不想让眼眶中的泪水被看见。
他看见这个姐姐转过身蹲下,温柔的开口
“很累了吧?我背你吧,一会就到了。”
他顺势趴在云居月悲伤,将脸埋进她的羽织里,小声的啜泣着。
云居月没有用呼吸法赶路,这个孩子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和情绪。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他闷闷的开口问到。
云居月慢慢的走着,回答他
“不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时透。其他小孩子看到那种情况,直接就会大哭然后被吓晕过去。”
“……是吗,但是哥哥他……”
“你哥哥很爱你呢,能奋不顾身的挡在你前面”
“我保护不了哥哥,哥哥他明明可以逃走的……我是哥哥的累赘……哥哥也经常说我是无用之人……”时透无一郎自暴自弃到
云居月停下脚步,将时透无一郎放下,她半蹲下,与时透无一郎对视,她抹去时透无一郎脸上残留的泪珠,认真的说:
“你不是哥哥的累赘,你是哥哥的宝物,是他最亲近的人。你知道刚刚你哥哥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
“你哥哥说,无一郎的无,绝不会是无用的无——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啊。”
时透无一郎的眼里从失望变成了惊讶。
“无限的……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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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有挂
#好消息:这个挂只有一个治疗可以直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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