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绵绵飞总,您找我?
祁绵绵轻手轻脚迈进李飞的办公室,关好门在门口处站定。
李飞应声,双手交叉在一起撑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略显拘谨的少女。
忽的绽开一抹笑。
李飞哈哈哈。
李飞小绵啊,来来来。
李飞坐下说。
祁绵绵看他莫名其妙的好脸色稍显疑惑,但也顺从的坐在沙发上,不敢直视李飞的眼睛。
李飞不甚在意,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似是要故意发出声响的直直拍在桌子上。
李飞小绵,你应该也看到了,昨天演唱会的效果很好啊!
李飞公司已经在准备你公开的声明了。
李飞在此之前,我能让你更火,这是我的计划,来,看看。
李飞笑眯眯地递过来那份被拍在桌子上的文件,祁绵绵双手接过,不安感徐徐升起。
这不可能是什么对她有益的事情。
一页一页翻过,由于用力,指尖开始泛白,纸张的右下角留下明显的印记。
她翻到最后,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缓缓合上。
李飞怎么样?
李飞有没有兴趣?
祁绵绵没有。
肯定的语气让已经准备好拿签字笔的李飞猛的一顿。
他坐回椅子上,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不安分地转着椅子,在祁绵绵放松警惕时睁眼停在她的正对面。
李飞你考虑清楚了?
李飞这点热度就能满足你吗?
祁绵绵我考虑清楚了。
冷淡的眉眼落在李飞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并不喜欢不识好歹的孩子。
并没再多挽留,李飞看着祁绵绵离开的背影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不听话?
有办法让你听话。
-
祁绵绵如释重负地回到练习室,只庆幸李飞没再纠缠。
目光扫过瘫倒在地上的一群人,疲惫感实打实的流露出来,师兄们毫无形象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
张极翻了个身,与憋着笑的祁绵绵对视。
张极……
祁绵绵……
她看着张极像是看见鬼一样地蹦起来,面露惊恐,在后退的时候还踩到了不少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
张极喜提团建。
拳头挥下,肉碰肉的声音刺激着祁绵绵的神经,她吞了口口水,听着张极独一份的惨叫声皱了皱眉。
他们打的最狠的那一刻,张极甚至飙出了高音。
祁绵绵
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
少年们依依收手,神清气爽的准备去找师妹一起吃饭。
祁绵绵在门口尴尬地扣手,回避他们的目光。
祁绵绵…今天天气不错。
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祁绵绵哈哈…
陈天润今天好像是阴天?
祁绵绵……
祁绵绵
不拆穿她会怎样。
余宇涵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有些好笑,率先打破僵局。
余宇涵没下雨就是好天气。
余宇涵走吧,吃饭去了。
姚昱辰谁最后到谁请客!
姚昱辰扯过祁绵绵一路狂奔,反应过来的人紧忙跟上,整个楼层都回荡着陈天润丧心病狂的笑声。
张极:……没有人在意我吗?
张极哭丧着脸,慢吞吞地到了包厢。
喜提买单特权。
祁绵绵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神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东看看西瞅瞅,摸了摸鼻尖,最终举起手示意。
祁绵绵要不还是我付吧。
祁绵绵我还没请师兄们吃过饭。
左航这哪能行嘞!
张泽禹你天天给我们做饭就算是请我们了。
邓佳鑫快吃饭吧。
邓佳鑫大不了我们AA。
张极感激的看向祁绵绵,眼眸里像是掺了稀碎的星星,格外清澈。
她甚至怀疑张极要不是碍于身份会给他磕两个。
饭钱最终是他们十三个人平摊了,祁绵绵几度想付钱都被挤开。
她默默跟在师兄们的后面,手臂传来触感,她顺着方向抬起头。
张极兴奋地抱住她的胳膊,降低音量。
张极师妹!
张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妹啊!!
张极我必须找个机会请你吃饭!
祁绵绵不用了师兄。
祁绵绵钱你还是攒着吧,我不用的。
祁绵绵很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嘴笨,也表达不明白,只能摆了摆手。
张极不行。
张极我必须请你吃饭!
张极要知道请十三个人和一个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张极语气诚恳,下意识摇了摇她的手臂。
祁绵绵不好再拒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人放下相机,抬眼看了看渐行渐远的一行人,压低帽檐钻进了看不见尽头的小巷。
阴暗潮湿的坏境滋养出肮脏的爬虫。
吸干花朵的养分,直到它黯淡无光。
但哪怕枯萎,也总会有人拾起落单的它夹进诗集。
-
苏新皓最近总是会头疼。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片段。
挖泥巴放进花盆的他,穿着校服的他,手捧鲜花含情脉脉的他。
当试图把这一切拼起来的时候,苏新皓就会头疼。
他不敢再去忤逆,只好想些其他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苏新皓祁绵绵…
祁绵绵来了已有一月。
没对她抱着太多敌意的他们,消除了小小的误会后现在相处起来倒是格外融洽。
但苏新皓明明记得,故事里并没有出现过祁绵绵这个角色。
他突然想起昨天撞见的朱志鑫。
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只不过这条线埋得很深,或许也只是草草带过的一笔。
电流感在一瞬间流至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拉开床头柜的暗格,金灿灿的钥匙闪过一抹银光。
苏新皓皱皱眉,捏起钥匙走进卫生间将它丢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酥麻的感觉荡然无存。
他回到房间,那枚钥匙赫然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次不再泛着奇怪的光,看起来平平无奇,似乎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摆件。
骨节分明的大手推上暗格,苏新皓闭上眼睛,轻声念着什么。
窗外刮起一阵风,卷起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大雨倾盆。
而苏新皓,躺在床上已经没有生息。
缩在床上摆弄手机的祁绵绵搓了搓手臂,关上被狂风吹动的窗户,对这变化无常的天气略带怨气。
祁绵绵什么鬼天气…
冷气灌进她的脖子,祁绵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外站着的人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随后不紧不慢地叩响房门。
祁绵绵来了!
祁绵绵似是和那人有约定,小跑着去开门,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终于来了,可让她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