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城正当繁华，窗外灯火摇曳，而东城区的一栋大楼内，依旧有人的练习室却暗着。
汗渍已经打湿了少女的薄衫，发丝紧紧贴在鬓角。
她闭着眼靠在墙边，整个人有些脱力。
脑海里满是李飞上午公布的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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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小绵，你一个人占着这么多资源也说不过去。
李飞不如你去和你师兄他们用同一批老师，这批老师我给四代。
李飞以后你就和你师兄他们一起住。
李飞他们去哪你去哪。
祁绵绵飞总，您这个安排…
祁绵绵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李飞我觉得没有问题。
祁绵绵可是师兄他们…
李飞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明天你就搬。
李飞把练习室什么的都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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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捋了捋卷起的裤腿，祁绵绵拄在膝上，蹙了蹙眉。李飞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和师兄们待在一起面临的会是什么。
只不过他不在乎而已。
他们不过只是他利益的棋子。
胃里空荡荡的，她调整着呼吸，打算在这里等到天亮，也算是做最后的告别。
未来的一切都迷蒙。
祁绵绵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走这条路之前，她想过无数种泥泞的方式，只不过熬到现在，竟是要面临身败名裂的风险。
不想。
更不甘心。
但反抗已是不可能，唯有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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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彩你就是祁绵绵吧？
祁绵绵是我，您好。
金彩我是负责三代的生活助理，金彩。
金彩叫我彩姐就行。
祁绵绵看了一眼打扮艳丽的女子，便又垂下了眼。
祁绵绵彩姐。
金彩跟我走吧。
金彩他们应该还没起，我带你参观一下。
昨晚想了很久，也只是徒增了没必要的烦恼。
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她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好好喘口气。
像只无头苍蝇跟在金彩身后随便打量。
公寓采光很好，地方也的确很大。
但这里本就没有她祁绵绵的位置。
忽的，身后传来了门锁扭动的声音，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苏新皓啊~
苏新皓睡眼惺忪，站在门前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肢。
苏新皓嗯？彩姐？
苏新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苏新皓这是新助理吗？
祁绵绵第一次觉得自己四肢僵硬。
她不敢回头，呆呆立在原来的位置上，此刻她倒是希望她只是个新来的助理。
金彩小苏醒了啊。
金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师妹祁绵绵，以后会和你们一起。
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紧张的情绪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祁绵绵……
苏新皓？师妹？
苏新皓和我们一起？
苏新皓清醒了不少，转头看向前面那个站的像棵柏树一样的背影，说话时不自觉地染上了不可置信和若有似无的排斥。
金彩看来飞总是没和你们打招呼。
金彩小绵，过来给师兄打个招呼。
祁绵绵……
她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恨不得把头埋在地板下面，根本没反应到此刻她是顺拐着的。
苏新皓刚才的声音并不小，房门陆续打开，祁绵绵又把头低了低。
耳尖也蔓延上了红色。
金彩好了好了，小苏你先去收拾吧。
金彩小绵你跟我来。
苏新皓嗯。
祁绵绵……好。
少年们依依出声向金彩打招呼，好奇的目光一道道落在她身上，快要把她灼伤。
金彩快去收拾吧，一会客厅集合，会给你们介绍的。
金彩下意识将祁绵绵往怀里揽了揽。
她带着祁绵绵到沙发上坐好，接了杯温水递给她，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背。
金彩别紧张。
金彩飞总已经安排了，你们迟早要有这个环节的。
金彩早点面对其实更好，对不对？
祁绵绵…对，我尽量不紧张。
金彩哄小孩似的，又是安慰又是灌鸡汤，祁绵绵紧绷的弦倒是松了些。
一杯水见底，少年们一个接一个落座，没了先前好奇的询问，安静的可怕。
苏新皓已经给他们说了个大概。
金彩既然来齐了，那我就介绍一下，这是祁绵绵，你们的小师妹，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一起上下班，一起练习。
金彩小绵，说话。
祁绵绵…师兄们好，我是祁绵绵，15岁，练习时长七年。
一片死寂。
祁绵绵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坐下，无措的抓了抓背后的手指。
金彩小绵坐吧，放松点，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金彩你们也别愣着了，介绍下自己。
金彩朱志鑫，你是老大你先来。
朱志鑫忽然被cue，试探地指着自己看向金彩。
对方点头，他不情不愿地起身。
朱志鑫呃…我叫朱志鑫，你可以叫我朱志鑫。
金彩……
朱志鑫或者，你叫我大哥也行。
眼看着金彩的脸黑下来，朱志鑫连忙找补了一句。
左航我叫左航，可以叫我航哥。
祁绵绵点点头。
悄咪咪扫了眼师兄们的神情。
脸很臭。
童禹坤我是童禹坤，叫我童哥就好。
邓佳鑫邓佳鑫，想叫什么都行。
余宇涵哈喽，我叫余宇涵。
余宇涵的语气在前几个人中算得上温和，祁绵绵控制不住看向他，有些晃神。
苏新皓苏新皓，刚在楼上有见过。
张极嗨，我叫张极。
张泽禹我叫张泽禹，你可以叫我小宝。
张泽禹来这你不要紧张，慢慢熟悉。
祁绵绵好。
他的态度着实让祁绵绵惊了一下，张泽禹和余宇涵两位师兄似乎比较好说话些。
陈天润免贵姓陈，天空的天湿润的润，陈天润。
张峻豪你好，我叫张峻豪，以后叫我大名就可以。
穆祉丞你好，我是穆祉丞。
姚昱辰你好，我叫姚昱辰，以后叫我昱哥就行。
黄朔我叫黄朔。
祁绵绵一一应声。
这些话似乎都很耳熟。
讨伐李飞的想法叫嚣着要冲破她的思绪。
如果她是师兄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也不会有好脸色，同为练习生，她又怎么会不懂。
金彩行，我刚才点了早餐，吃完你们就带小绵过去吧。
金彩我先回公司和飞总交代了。
少年们齐齐应了声，目送着她出去。
公寓里没了能调节气氛的人，彻底安静下来。
僵持了十几分钟，祁绵绵的肩膀都酸涩起来，但她硬撑着，不想发出任何响动。
终是外卖员摁响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接过外卖袋子，移步到了餐厅。
张极我要这份！！
朱志鑫不行！我要这个！
朱志鑫它啷个可能是你的嘛！
祁绵绵……？
祁绵绵看过一些师兄们的安利视频，似乎没提到过他们这么…热爱美食。
余宇涵哎呀，吵啥子吵！
余宇涵我吃！
朱志鑫……
张极……
吵吵嚷嚷才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只不过外人不懂，也融入不了。
祁绵绵和黄朔尴尬地站在一边。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张泽禹诶！师妹，这份给你。
张泽禹我看这份是备注的不要洋葱，应该是你的吧。
祁绵绵是我的，谢谢师兄。
少女慌忙接过，小心翼翼放在桌角，看着备注上的文字，逐渐有了温度。
他们乱成一团，时不时掏一口别人的粥，或者抢一个旁边人的包子。
桌子中间还有一份没拆开的袋子，孤零零放在那。
祁绵绵张望了一圈，黄朔还没有。
她抿抿唇，伸手将袋子勾了过来，推到黄朔面前。
祁绵绵师兄。
黄朔…谢谢。
小心翼翼的语气，放在面前的早餐，黄朔愣了神，她和自己似乎处在同一境地。
黄朔吃吧，没太多时间了，吃完就要去公司。
祁绵绵点了点头。
两人在边缘坐下，扒着温热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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