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

淡黄色的信散发着莹莹微光，南宫毓三个字格外明亮，像是要融合一般。

张水水目不转睛，手指不自觉滑动，勾勒出上面的阵纹。凌羲则是深深皱起眉，难道是收信人在附近？

光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又仿佛呼吸般，明暗不定地闪烁了一会儿，彻底回归最初。

“怎么办？”张水水托着腮，“你要不要问问你义父？”

“还是不要了。”凌羲摇头，“先放你家，对了，这里足够安全吧？”

“那当然了。”张水水有些小小的得意，“除了我爸爸，不会有猎人过来的。吸血鬼的话，你不就是？”

什么地狱笑话真是，凌羲听得直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有事电话……我一会儿就去买新电话！”

“去吧去吧。”张水水送他出门，“我这星期都不去学校，你下次过来帮我带着作业。”

“知道了，大小姐。”

凌羲认命地踩着单车，前方忽然出现一个人，他扭了下车头，险险避了过去。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那人低着头，斜睨了一眼，“丢炸弹的小家伙。”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停在了窗边读书的女孩身上。张水水打了个呵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拿蔬菜沙拉。

昨晚的噩梦彻底毁了她的睡眠，也击垮了她信誓旦旦的话，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醒来哭着找爸爸”的。她就是小孩子，就要找爸爸。

一只蝴蝶飞过，张水水一时兴起，丢下书跑了出去。花园里碧草如茵，她靠在秋千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撕心裂肺，听得人胆战心惊。

张水水循声望过去，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这会儿正用手绢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

好可怜，看着就很难受。张水水鼓起勇气，“你好，需要帮助吗？”

南宫谨抬起头，一时有些恍惚，“咳咳咳咳咳……”

张水水四下看了看，这里都是独门独栋的院子，用白色的铁栅栏隔着，她如果绕过去，至少要走十分钟，当然是翻栅栏最快。

她抬腿，啊！忘了今天穿的是裙子了。

“阿谨，喝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上药，同样的金发，相似的面容，却多了几分阴郁。

张水水打消了翻墙的念头，礼貌地和邻居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南宫谨喝下药，状态好了很多，笑眯眯道：“小姑娘是新搬过来的？以前怎么没见看过你。”

“算是吧。”张水水道：“我之前不住在这儿。你们是兄弟吗？看起来好像啊。”

“是，我是弟弟，他是哥哥。”南宫谨抬头，“人家小姑娘和你说话呢？”

铃铃铃，闹钟响了。张水水拿起手机，这才想到早饭还没吃。等她再抬头，兄弟俩已经走了。

太没礼貌了吧！都不打招呼！走了走了，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