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四个人就在大树下乘凉。
方多病惬意的双手交叠在脑袋后,倚着树干问道:“李莲花,说起来你这也修养得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用忘川花解毒啊。”
灌了口酒,李莲花懒懒的靠在黎晏清肩上,“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明日呢,我得去趟四顾门,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黎晏清捏住他的耳朵,气急败坏,“李小花!你是不是准备去救那个云彼丘!”
“嘶,夫人疼疼疼…”
他不害臊地叫着,羞得黎晏清想找个地方刨坑把自己埋了。
惹来了笛飞声和方多病挪愉地目光。
“清清姐,等李莲花解了毒,你们是不是也该成亲了?”
她剜了一眼李莲花,赌气似的扭过头,“办个屁,不办!”
李莲花像换了个性子,搂住她的腰,毫不避讳地撒娇,“好姐姐,我错了。”
这性子和对她的称呼态度,倒有些像十年前的李相夷。
“李莲花,你再这样晚上你就自己睡地板吧。”
尽管两人的心中是一片的荒芜,却能表现出浮于表面的虚无幸福,用这种假象,粉饰太平。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李莲花换上一袭红衣,是十年前他最爱的款式。
黎晏清帮他整理着衣襟,仰起头望向他。他的眼底再没了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多了沉稳内敛。
就算穿上一样的衣服,也换不回从前的那个少年郎了。
她笑着感慨,“还记得当年,你就是穿这身衣裳与我一同在雪中漫步,一晃都过了这么久了。”
“那我比之十年前是更好看了,还是变丑了?”李莲花有些不要脸的问道。
她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娇笑,“都没变,就是有点变老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赶紧离开,怕李莲花又作弄她。
等跑到莲花楼门口回首,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低着头,周身萦绕着悲伤的影子。
不会是伤了老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她又赶忙跑回去,嗫喏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李莲花,你不会…生气了啊!”
原本垂首的李莲花忽的将她抱起来,哪里还见伤心的姿态。
扑在床上,两人之间的体型差一时间显露无疑。
“被我逮住了,清清。”
炙热的气息从黎晏清头顶蔓延,低哑又好听的声音,似天边云揉碎了清清冷冷的月光,如同羽毛一般缠绕在她的耳尖。
“惩罚你。”
而后,雪白耳垂遏制不住的染上昳丽颜色。
抵死缠绵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如一场漫长的大雪,久到看不见曙光的到来。
她捧住他的脸庞,手指穿过他如瀑的青丝,用尽全部的力气回吻。
他不再像少年时一般,眉间的一点飞扬热烈锋芒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青涩声线褪去。
“清清。”
“清清。”
“清清…”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只盼望在过奈何桥、饮孟婆汤时,能够留下一丝关于她的记忆。
黎晏清闭上眼,沉沦在这一刻。
眼角的泪滑下,沾湿了心尖。
她怎么舍得,该怎样去忘记,又要怎么去释怀呢!
我那清醒的、疏离的、淡然的、孑然一身、人性与神性共存的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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