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兴收刀站回去,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这才低头道:
严三兴还不是长沙最快的。
严三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看向左谦之身后被士兵用枪指着的江家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流露出嗜血的光,残忍又天真。
左谦之并不打算再问秦为君什么,摇摇头道:
左谦之人都在城里了,来了便知。
左谦之不过,正好让这位仁人义士,好好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因他而死的。
严三兴一挑眉,他明白了左谦之的意思,于是看向地上捂着伤口血流不止的秦为君,嗯了一声,脸上的纹身再次浮现。
这一次,他的刀刺入江家人的心脏,一击毙命。
龙套不要!
龙套苍天有眼,左谦之,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很快就要遭报应了!
秦为君发出痛苦的怒吼,还要说些什么,严三兴骤然出刀,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左谦之阿兴!
左谦之想拦,但是已经来不及,话出口时秦为君的喉咙已经被严三兴划破,一命呜呼了。
无奈叹了口气,左谦之并没有责怪他。
左谦之还是那么心急,罢了,把尸体收拾干净。
左谦之有人来了,一并给我收拾干净。
严三兴回过头,点头应下,脸上的纹身渐渐隐退,脸上染上几滴血,但奇迹般地竟然有几分少年气。
严三兴钧座为何不将这账本毁掉,以免多生事端?
他嘴角挂着乖戾的笑,看向左谦之手里的账本,这上面有左谦之犯罪的证据,如果落入他人之手,左谦之必死无疑。
左谦之这份账本我自有用处,我还是要留些底牌在身上的。
左谦之至于张启山,有的人呐,想在长沙冒头很久了,得再交份投名状咯。
说完,左谦之便带着人先行离开了,偌大的江府,只剩下严三兴一个活人。
他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昏暗的天色,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念头和思绪。
如左谦之所说,他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在实验室所受的那些虐待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换作以前,严三兴会觉得高兴,因为他又变强大了一些,没有人能够欺负他了。
他也能够帮钧座做更多的事情,报答他的教养之恩。
但这一次,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刀尖刺入那几个人的血肉中时,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尹繁星在治病救人。
她感念生命的不易,尽力救治每一个想要活下来的人。而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肆意践踏着生命。
生命在严三兴眼里并不宝贵,但因为尹繁星珍视,所以他也开始摇摆起来。
短短的二十年人生中,严三兴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件事情的对错,而不是,他高不高兴。
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通,他站起来,将屋子里的尸体都处理掉。
他就是个干脏活儿的,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然后,他就静静地坐在房梁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
钧座说了,有人来,也要全部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