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清水镇

如雪般的打斗，相柳依稀是那一身白，只是上面的斑斑血迹晕染得更显邪魅一点。

在相柳逼得小夭做出决绝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渐渐的他没了力气，身形也开始摇晃，意识也开始模糊，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闭上眼，迎接死亡，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想：小夭，从今往后，我再不能守护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

小夭（睡梦中惊醒）不…相柳小心…

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她依旧还能梦到相柳，她不知道他最后在战场的模样，但相柳似乎真的一直都讨厌她，狌狌镜最后的念想都没留给她，还把她一些记忆抹去。

抹去也就罢了，偏偏睡梦中有他，即使看不见脸，也会在梦醒之后让她心微动，是不一样的感觉。

小夭呵！没留就没留，我干嘛要去想他。

小夭捂住心口，有股无言的气发不出来，眼里也浮现出泪。

涂山璟：“小夭你怎么了？”

旁边的璟担忧着。

小夭没事，做噩梦了，璟，好久没回清水镇看看了，一起回去吧！

涂山璟闻言，表情有片刻的迟疑，但他：“小夭，老木和串子麻子已经很早就…你知道的，他们寿命…”

……

小夭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良久，小夭哽咽的言语慢慢说出来。

——

清水镇

这里的热闹依稀是小夭记忆中的模样，除了个别的人已经不在以外。

石先生：“要我说啊！这九命相柳有多痴情，花了三十多年打造一把箭送给心爱之人，为她保驾护航，最后都不让那大王姬知晓…”

小夭的脚步停下，有些错愕，这石先生多年不见，怎的还改编起了故事。

依稀是那不着调的样子。

“坐下听听吗？”旁边涂山璟温柔开口。

小夭（摇头）不了，先回老木那……吧！那个地方还租着吗？

涂山璟：“嗯！麻子串子他们的后代都在，只要我在，那个地方就一直在。”

小夭最后只是在远处看了看麻子串子的后代，并未去打扰，两人随便找了一处地方住一宿。

半夜，在石先生的那灵石前站着一个人，身着青衣，她似乎做了一些准备。

小夭石先生，我有一个要求麻烦您。

不一会，满头白发的石先生便出现，与当初的样子也没变多少，他也认不出现在的她就是那时候的玟小六。

石先生有些不耐烦：“深更半夜打扰有什么事。”

小夭（拱手）我想知道九命相柳的一生。

石先生：“可以，不过这…”

小夭我懂。

小夭手一伸，一个药瓶出现。

轻轻打开瓶盖，那灵气就溢出来了，石先生一把抢过盖好，“可以。”

他随手一挥，相柳的一生便在灵石显现。

从出生开始的九头蛇，化为人形，开始懵懂得不知事，一头银发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是妖，被众神族排挤，最后被拉去斗兽场，如同小丑一样供人观看。

是洪江救出了斗兽场的他，但是他又逃走了，兜兜转转又回到洪江身边，做了辰荣的军师。

后续就是每天的训练直到他们的初遇。

她一直以为的相柳讨厌她，却是相柳为了她寻了三十五年的宝物给她铸箭，让她有力自保。

她看见灵石里的相柳救了璟，只为了让她有人所依。

还有就是用了两条命解了蛊，为她打理好了一切，只让她能自由自在，可以有处可去。

还有自己那决绝的话语，永不相见与刺入相柳心处的那支箭。

小夭那是…

这时灵石的画面出现的时相柳拿着大肚娃娃，他把有两个鲛人的冰晶球封印进去，且在男鲛人旁边刻着：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最后就是那战死的画面，相柳单膝跪着也没倒下的画面。

小夭原来，我的话你一直记得，无力自保，无人所依，无处可去，唔…

突然，小夭捂住胸口，为什么，这隐晦的爱现在才让我知晓，相柳…

小夭对了，逆转时空的法子，涂山家的秘术…可…

“小夭，去吧！”

小夭身体一滞，转过身，涂山璟已经在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她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涂山璟温柔一笑，走过去，摸着小夭的头，“还记得以前我说过一句话吗？你的眼里没有我。”

“是我贪念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很早时候我来清水镇看串子麻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切。”

“你提出回来清水镇时，我就猜测到你会知道，我没有阻止，因为我不想你不开心，我已经和你呆了很长的时间了，每次看见你望着狌狌镜的碎片发呆，我就知道你一直忘不了相柳。”

“你们两个都不言说的爱，其实在我眼里真的很明显，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而我自私的想把你留我身边，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对不起，小夭。”

小夭（已经泪眼模糊）难怪，你一直不碰我，璟，我…

“小夭，不多说了，以前我总是失约，让你等，这次，就让我为你做一件事吧！”涂山璟的温柔都溢出来了，那个笑仿佛终于释然，手开始结印。

这是涂山家一直传承的秘术，已经快到他这一代要快灭绝了，逆转时空需要自身的全部灵力。

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到时候他与小夭会再次相见，他相信，小夭回到过去也会再次的救下他。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和小夭在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