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或者说整条龙,都像一位忧郁而虚弱的美丽天使一般。
“巴纳巴斯,这就是,你所期盼的盛世吗?在夺走我所有权柄之后,依旧保护不了这个国家吗……”
“我是零雪,巴纳巴斯的神眷,初次见面,万分抱歉。”
“你来干嘛?”
“放你出去。”
“代价呢?”
“什么代价?”
“放我出去,不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来交换吗?”
“以普通人的身份好好活着吧,活着就够了。”
“那还是算了吧,相比做一个没有权能的魔神,在冰窟里睡觉,我反而,更能接受一点。”
我慢慢地走向了他。
把他身上的枷锁破开。
他倒在地上,脆弱得如同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其实阳光还是很好看的,你也厌倦了地下,是吗?”
我问他,他没回答,只是喘着气,趴在冰凝结成的石头上。
“把对她的所有仇恨都发泄到我身上吧,救救至冬。”
“你知道我对她的仇恨吗?可不止被剥夺权柄和囚禁这么简单。”
“还有爱而不得?或许还有背叛?”
我问他,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我的眼睛。
“确实有,不过,我打你,把气撒到你身上,她不会感到悲伤,你又不是她的眷属,她已经像熄灭的灰尘一样洒在冰雪里了,就算是布洛妮娅,也未必会心疼你吧?”
我叹了口气,把披风摘下来,盖在他身上。
“真有意思,你觉得冰龙王会怕冷?不过,既然你这么期盼,我倒是也不介意对你做点什么。
毕竟,传闻中的情人大人,容貌有毁,却能被称之为情人,肯定在其他方面有过人之处。”
就算没有毁,也并不惊艳。
情人之所以叫情人,过人之处,要么肉体,要么精神情绪。
可你猜,世人觊觎的会是你躯壳下的灵魂吗?他们看着你只会想到你那副可能阅人无数的身体,在赤裸的时候如何滚烫妖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也或许是处理问题的方法太过愚蠢。
我让他把情绪发泄在我身上,因为我会感知疼痛,但是死不了。
“救救至冬,可能要搭上性命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会把神之心给你,然后带着布洛妮娅离开至冬。”
“那倒不必,没人处理政务就不好了,把神之心给我。”
我把神之心递给了他。
“哈,不会用,你会不会?”
他把神之心递给了我,我冻得发抖,然后他把披风摘下来盖在我身上。
“你别担心,等至冬的灾难过去,我不会回收你的力量。”
至于布洛妮娅,她拥有其他的神之心。
空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我身边。
他的脸颊有些瘦削,在至冬常年不灭的冰雪里,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冷漠。
“空?派蒙?我居然没有感受到这里除了我和龙王还有其他人。”
空走向我,派蒙浮在空中没有说话。
“零雪,你在做什么?”
空问我。
“我要做一件令你这种善良的好宝宝难受的事情,如你所见,我要把神之心里的力量还给龙王,让他,救救至冬,不过呢,龙王有可能会死哦。”
“有你在,只要你想,任何人都死不了。”
空微微皱眉,他好像在堵我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