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世长昭眷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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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在钟离怀里。

他松开我，起身，转身就要走，却把我的武器寄黎锥放在了我身边。

“钟离，你不和她说些什么吗！”

派蒙在身边吵吵嚷嚷。

“过往已矣，恩仇当报，若她寻仇我定奉陪到底，若是不愿再见，我还她一世安宁。”

派蒙拦着钟离不让他走。

其实又有谁拦得住他？只是他还想给我一个回头的机会，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看看我的态度。

我没有说话，我站起来，拿起我的老朋友，默默地往外走。

魈如同得救一般惊喜地看着我，因为一个站起来走路的人肯定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魈跟了上来，叫了声小雪姐姐。

我没有回头。

我没有理他，我没有力气理他。

摩拉克斯在我和空进入璃月境内就一直跟着我们，又或许在璃月港和行秋逛街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我。

我的术法只有万一的可能唤回那个人偶，就算唤回我也要接受不再是他的事实，还要承担天谴。

这个术法却也可以用来净化业障。

算了……好累……不想了……

魈的业障被净化，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想着魈安然无恙，我的心才稍稍温暖一点。

一步，一步。

从阶梯里走出黑暗，又往下慢慢离开楼梯。

明明晴空万里。

身上的肌肉紧绷又寒冷。

我看不见的是走下楼梯时头发变得花白。

璃月古话，重情伤者瞬白头。

我拿起我的老朋友寄黎锥削断我的头发，断发为祭，祭奠我千年来的因果……

白色的发丝散落在风里。

长发断尽，恩断义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仰天苦笑，流不出眼泪，我想我应该是疯了。

不过也只是想起最爱的人变成仇人而已。

我脚下踩空，重重地跌落下台阶，空跑过来想接住我，他没料到我会跌倒，最终没能赶上。

我可怜的头颅重重地砸在阶梯下的石头上，血液横流，迷住双眼。

若是凡人血肉之躯，必已殒命。

我当然不会有事。

钟离把我的记忆还给了我，寄黎锥把我的力量封印打开。

到底因为温迪以死相逼才还我记忆，还是他不忍心看我就这么死去？

风神迭代，这种代价是神明也难以消受的。

“摩拉克斯，真的就这样了吗！你的心比石头还冷！永远捂不热吗？”

温迪骂他，我只是冷冷地站起来：“别喊了你，烦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片我爱的土地永远富饶又美好。

“摩拉克斯，你我契约已成，恩仇相抵，往事一笔勾销，作为子民理应敬重，可往后也别怪我不敬神明。”

他肯定对不起我。

可我也算璃月人，是他所庇护的子民。

我应该恨他。

可他重情重义，把我从坎瑞亚战争的死亡里拉出来，一直保护我直到现在。

情错付，他注定是不合格的爱人。

他是合格的神明，他爱每一个人，唯独辜负我，可是用子民的身份和他讲话，他好像又开始重新温柔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