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百口莫辩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夫人带着二小姐前来看望大小姐，可是大小姐却蛮不讲理上前就给了夫人一巴掌，二小姐想要劝阻，结果……」

「结果怎么样？」

将军听得眼睛都瞪大了，继续追问道盈儿。

「结果，大小姐也扇了二小姐一巴掌，这还不算，她还出手打了她们！」

盈儿说的时候也没闲着，甚至还模仿着打人的动作，那情形简直像亲眼目睹一样，根本就看不出凭空捏造的痕迹。

「竟有此事？」

将军逐一扫视三人，表情颇为疑惑。

「老爷您看，连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都这么说了，我们娘俩可真的没骗人，说实话，淑仪她，她下手可重了！」

姨娘拉着将军的手臂使劲儿摇晃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说罢，她还不忘假装小声抽泣起来，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觉得委屈不已。

「哎！」

将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面色凝重地看着叶淑仪，手指向她气得直叫：

「你这个孽女！」

听到盈儿的一番说辞，叶淑仪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瞬间体会了这人心的凉薄。

想来真是可笑至极，本以为她是自己的最后一道救命符，却不曾想这仅有的一根稻草也都弃她而去！

不帮忙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她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众矢之的的境地。

叶淑仪一言不发地看着盈儿，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不知道她有没有为自己的违心之言感到一丝丝愧疚。

只是，叶淑仪觉得她的突然变化让自己难以适从。

这还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可爱丫鬟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叶淑仪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单纯和善良的形象中。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居然只是表象而已，莫非她之前的恭敬和纯真是装出来的？

「淑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定定地望着盈儿时，却被父亲的话给惊到了。

父亲的一句话，她完全接不住。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解释？自证？

这些有用么？说不准说得越多反而会越描越黑。

一个巧舌如簧的姨娘和一个不识好歹的妹妹已经让她够受的了，何况今日还多出来个贴身丫鬟？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自己孤身一人，还能唱这出戏么？即便能唱，也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呵呵，天意啊！」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道。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有能怨谁呢？

怪自己识人不清，还是怨人心难测，亦或者是降临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家世？

一切皆是命，事已至此，谁又能扭转得了这结局？

算了算了，多说无益，说了又有谁信，顶多只能算是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而已。

面对姨娘娘俩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态，还有盈儿躲闪的眼神，她明白，自己终究是迈不过这道被诬陷的坎了。

她紧紧地咬了咬嘴唇，只有等待父亲的惩罚。

「没有，请爹爹赐家法吧！」

叶淑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了，所以不再多言，只求来个痛快。

很快将军就命人拿出了长条凳和棍棒，宣读完《叶氏家法》后，一切就绪。

叶淑仪双手紧抱凳脚，撑直双腿，趴在了凳面上，咬紧牙关，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