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如流动的舞蹈,轻轻摇曳着红烛,映照着那娇俏的人儿,宛如一抹浪漫的柔情,让人心醉神迷。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美眸,迷蒙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他叫宋亚轩,无父无母的孤儿,寄人篱下,被舅妈卖到了这窑子里。
今日,他的第一夜拿来挂牌,眼前的男人以一千大洋的高价买下了他。
宋亚轩看着眼前的男人,十分忐忑。
男人生得俊美,一双凤眸搭配着那如墨的飞眉,那英挺的鼻梁下,一张菲薄的红唇,衬着一张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得无可挑剔。
再看他的身形,颀长伟岸,腰背挺直,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缎长衫,如天宫上的上仙,如诗如画。
刘耀文“今年多大了?”
刘耀文轻启薄唇,似漫不经心的口吻,但目光却异常专注。
宋亚轩小声地应答,
宋亚轩“过了年二九”
刘耀文闻之,心里头惊讶,原来是十八年华,倒是看不出来,还以为不过十五六,这男孩生得娇小。
窑子春楼他不常来,若非客人约在这里谈事,他根本不会踏入。
就算踏入,他也不会点夜,最多只是逢场作戏喝个酒。
而今夜,他打破一贯的原则,鬼使神差花了一千大洋买下这男孩的第一夜。
只因眼前的男孩,能够让他一见倾心。
看着男子走向自己,宋亚轩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扑簌扑簌滚下来,哽咽道,
宋亚轩“求爷放了小人,我是被舅妈卖过来的…”
刘耀文“放了你?然后呢?爷的一千大洋打水漂了?”
刘耀文似冷漠的口吻,心中暗自感慨:原来也可以这般好看,好似委屈可怜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搂进怀里。
宋亚轩听了,泪眸慌乱闪烁,一时间说不出话。
刘耀文“就算今夜我放了你,你明日还是要接客,以后的每天你都要接客。”
刘耀文平静说道。
宋亚轩泪水不停地滑落,知道这个男人说的都是事实。
可他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宋亚轩“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接客!”
宋亚轩抬起泪眸,朝着他坚定说道。
刘耀文闻之,剑眉微挑了一下,看向了不远处的窗台,笑了,
刘耀文“想死还不容易吗?把窗户打开,跳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
宋亚轩听了,豁然站起来,转头看向了身后紧闭的窗户,走上前。
他伸手推开了窗户,冷风拂面而来。
他探头往外望去,四楼之下,是一条护城河。
河水面结了一层很薄很薄的冰,很高的距离。
一股恐惧感盈上心头,宋亚轩又回头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男人。
面对着生死的抉择。
有尊严的死去,还是被人践踏活着,他选择前者!
宋亚轩Os:大哥,小弟先走了,待来生再去找你!你一定要代替宋家坚强活下去!
刘耀文静静看着小孩的举动,他赌这小孩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宋亚轩翻过窗台,一跃而下。
刘耀文怔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脱落在地上,豁地冲出去。
他冲到窗台处,翻身跳下去。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很快,河岸对面响起了呼叫声。
冰冷的河水里面。
宋亚轩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如墨的头发往上散开,气泡从鼻腔里滚翻出来,冰冷的河水侵入皮肉,冻得透骨,顺着鼻腔流入喉咙里,灌入肺里……
又是一声河面破冰的声音。
刘耀文遁入河水里,飞快地朝下沉的男孩游了过去,揽过他的腰,驮着他往上游......
宋亚轩被救了上来,昏迷不醒。
看着他被水打湿,惨白的小脸,刘耀文眉头紧蹙,将长风衣拿过来,裹在里面,朝着房间里走去。
水妈妈迎了上来,边扯着嗓子嚎叫,“哎呦喂,四爷,真是对不住您,这男孩不听话,我这就带下去好好管教!”
边面露凶狠的眼神,伸手要去拉扯宋亚轩。
这贱货,竟然感扰了贵客的雅兴,看自己不扒了他一层皮!
刘耀文“不用了。”
刘耀文忍着浑身湿漉漉的冰冷,直接打断了,
刘耀文“给他赎身,需要多少钱?”
水妈妈一听,双目顷刻间亮了一片,心里盘算了一番,笑眯眯道,“有点多,要一万大洋,四爷,这男孩性格刚烈,我怕您买回去,他也不听话,您看要不就算了…”
刘耀文“阿炳,支出一万大洋的洋行票据给她。”
刘耀文冰冷的声音砸落,抱着他上楼,四周的人皆是议论纷纷。
宋亚轩呛了一口水,喘过气息,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他看见头顶的绣花床帐,意识到自己还没死,转头看向了一旁。
房门被推开了。
水妈妈端着一只碗走进来,宋亚轩吓得连忙撑着胳膊,一把抓过一旁的水果刀,抵在了脖颈上,激动情绪:
宋亚轩“你别过来!别过来!”
水妈妈笑着挥动着手绢走上前,“放心!不用你接客了!你命好!竟然遇到了四爷这样的良人!四爷已经把你赎下了,你可以跟他走了。”
宋亚轩不解道:
宋亚轩“四爷?赎我?”
水妈妈笑着点头,“对呀,四爷可是云州城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有钱不说,家世更好,长得也好,你跟了他有福气了!”
宋亚轩正要下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发现被换了。
水妈妈笑眯眯道,“你的衣裳是小风帮你换的,这四爷可是真疼人,看你跳进河里,自己也跟着跳进去救你 。他救你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安顿好你,自己才去换衣裳!”
宋亚轩静静听着,他不知道水妈妈口中的四爷是谁?
当他跟着下楼的时候,看见刘耀文的时候,吃惊了,原来是他!
那个花了一千大洋拍下他的男人,想不到他又拿钱替他赎身。
水妈妈十分热情地挥着手绢上前,“哎呀,四爷~我们的亚轩来了。”
宋亚轩走到男人跟前,朝着男人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个礼数,
宋亚轩“四爷,谢谢你。”
刘耀文看着眼前的小孩,那一副乖顺怯懦的样子,真想不到会那般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