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香宫全部都被熙妃种满了鲜花,眼下花团锦簇的,很是惹眼。
宁沂走到宫门口,折下了一朵牡丹花,心里想着捉弄一番宁盛楠。
好巧不巧的是宁盛楠刚好走出了正殿,嘴里还在和母妃告别:“母妃,儿臣告退。”
宁沂两三步小跑到宁盛楠跟前,“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也反应过来:“我要去御前帮父皇处理国事,难道妹妹你也要去吗?”宁盛楠反问道。
宁沂有些尴尬,但趁他不注意,迅速把自己手里的那朵牡丹别在了宁盛楠的髻冠上。
宁沂赶紧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给她哥哥挥手告别:“那我便不去了,拜拜哥哥!”
宁盛楠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平日里她都会不依不饶的缠着他,今日这是为何。他倒也没有觉得头上有何不对劲。
一旁路过的宫女太监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宁盛楠也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往养心殿走。
宁沂看见她哥哥走了,咯咯的捂嘴直笑。
林熙从正殿里走出,小姑娘没注意到身后她的母亲,还是直笑。
一双温热的手抚在她脸上,她才意识到她的母妃出来了。
急忙转身给林熙行礼:“沂儿给母妃请安。”
林熙笑笑:“沂儿,今年的牡丹开得很好,你哥哥头上的那朵花也挺别致的。”
“哦豁,被母妃发现了。”宁沂看着林熙。
她开始求饶:“母妃,哥哥身上太素了,添上一朵花刚好很漂亮!”
林熙也不刁难她,传唤着她近殿了。
宁沂坐在椅子上,向上方的女人开口:“母妃,儿臣有一事相求,不知母妃应允否?”
上方的女人点了点头。
“儿臣想向母妃求些针线,儿臣要检验我女红的水平!”宁沂信誓旦旦的说。
林熙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答应了让她好好在屋里学习。
宁沂回了她的屋子,上方的牌匾雕刻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沂棠居。
宁帝当时特意以她名字来命名,宫中多少人都眼红,连皇后都没有此等待遇。
也怪不得瑂贵妃老是找她们蕴香宫的茬。
宁沂拿着绣花圈一针一线绣着。
慧恩拿着果盘走进来,看见上面的花样,不禁问了一句:“公主,上面绣的是什么花啊?”慧恩和宁沂一同长大,不过受到的教育没有宁沂充足,倒是什么也不清楚。
宁沂也不烦她,倒是耐心细致的给她一一解释:“这个叫月季花,寓意平安健康。”
她声音温和,倒是把平日严峻的模样衬得不像是她了。
慧恩和宁沂差不多大,从小时候慧恩便跟着宁沂做伴读,两人的关系也是好到情同手足,没有丝毫芥蒂。
“那公主打算做个什么?手帕?还是香囊?”慧恩有眼见,说这句话时,便把手搭在了宁沂肩上,给她轻轻按摩。
宁沂舒服的仰起头看向慧恩:“我啊,要做一个香囊,送给一个哥哥。”
慧恩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答案:“是送给四皇子殿下的吧!殿下知道一定会夸赞公主的!”
宁沂摇了摇头:“不是的,哥哥哪轮的上我来给他绣啊!是宫外的啦!”
慧恩像是得到一个惊天大消息,不妨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难道是公主已经相中的驸马?”
宁沂警觉了起来,捂住慧恩的嘴,朝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要求她不要说话。
“这种话可说不得,慧恩你要长记性了。”宁沂责备她。
慧恩也知错:“遵命,公主。”
但是慧恩心中还是存些疑惑,不知这问男子是何人。
宁沂绣了几天后,终于完成香囊。
香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似乎能让人的心灵得到一份安宁和舒适。
月季图案的香囊里盛满了干桂花,看得出来绣花之人别有用心。
那一晚她早早就歇息了,为的就是明日能在退朝时堵住他。
黎明破晓,铺天盖地的金辉扑面而来,山间百鸟争鸣,满目峥嵘。
“慧恩,快来给我梳妆洗漱,我有要事要办!”宁沂坐在铜镜面前。
慧恩不多时便端着一盆温水来为她洗漱:“公主,您先擦擦脸。”
说罢,便拧干脸帕递给宁沂擦脸。
芰鸾镜,细叙红颜。月似眉弯,一点嫣红。俄顷步摇鲜欲坠,素手单扶,侍儿前弄。
慧恩轻轻在她额上画下花钿,体得那位公主明艳动人。
梳妆完成后,慧恩又询问:“公主,可否满意?”
宁沂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那人实在是满意的说:“慧恩又进步了,有赏!”
慧恩眼里拥有光亮:“谢谢公主!”
.宁沂端着步子不急不慢的来到金銮殿,里面乌压压的朝臣拿着笏板站立着启奏皇帝。
朝臣太多,路聿淮又在前面,宁沂探着个脑袋怎么看也看不到。
只听见朝堂之上有多人启奏。
户部尚书林辞风迈出一步,弯腰启奏:“陛下,臣有本启奏。”
坐在龙椅上的宁帝让他开口。
“沧宛一带近年来粮食大丰收,但这也集齐了众多土匪强盗,剥夺百姓的粮食,百姓们报官府,官府也没有解决,臣怀疑官府与土匪强盗有所勾结,臣斗胆请陛下派人平判!”林辞风义正词严。
宁帝扶着额头若有所思,想起徐皞,但是他在外驻守边关。
宁帝缓了一会,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路聿淮。”
路聿淮拿着笏板站出来:“臣在。”
“朕派你前去沧宛调查清楚,后日启程,你可不能令朕失望啊。”
“臣接旨。”
龙椅上的宁帝似乎有些乏了:“退朝吧。”
朝臣都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熟悉的阶梯,小姑娘的蓝色裙摆太惹眼,路聿淮一眼便看见了。
林辞风又在他耳朵叨叨个不停:“你交代我的事办完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皇上要让你去办这事呢?”
路聿淮加快了脚步,想装做看不见宁沂,毕竟人多眼杂:“不知道。”
“哎,你怎么了?”林辞风也加快脚步追上他,也看见了宁沂:“哦,我知道了,你不回答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后便不怕死的在他们经过宁沂旁边时对她说了一句:“公主,路聿淮找你,叫你跟上他呢!”
声音太过大,导致旁边不少路过的大臣都看见了,但又碍于公主,不敢多看。
宁沂得了这句话,便不管不顾的追上路聿淮,抓住他的衣袖:“哎,难不成路大人不想见本公主了?”
她的话多少带了些成熟,对于每次都听见的是“聿淮哥哥”的某人不禁愣了愣。
缓缓转过头:“臣有要事处理,公主还是不必浪费时间了。”
“难不成你想违背本公主的命令?”宁沂想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威胁道。
林辞风在一旁似笑非笑,静静的看着。
“臣不敢。”
有了这句,她便开始拿出袖口藏的香囊。
她慢慢伸出手把香囊挂在路聿淮的腰间,“好了,你要好好带着,这个保你平安的,你若是敢取,就是对本公主的不尊!”
“谨遵公主命令。”
待宁沂蹦蹦跳跳的走后,林辞风搭上他的肩膀:“谁叫你不回答我的,只是想不到这公主竟然还变了。”
接着手又开始不老实,拿起他腰间的香囊仔细端详,“好手艺啊,聿淮你有福了!”
没等到路聿淮打他,便一股烟溜走了。
路聿淮垂眸看着腰间,月季的香囊装着桂花,实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