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叶大长老“很抠门”

第二天一早，两人扮作平民百姓的样子，前往那人所说的赌坊。

“赌坊那片区域正好处在异仁族与人族交界处的山脚下，乱的很，原先我去那里排查过，一无所获。”凄雪边走边和燕安说话。“或许是安了什么密道直通往山下了。”燕安猜测到。

“不可能。”凄雪摇了摇头，“山下是暗河，过不去的。”“那……可有阵法？”“并无。”凄雪又想了想，突然道，“不过，我记得探查的士兵说过，他们进入赌坊后在一直往下走，里面漆黑一片，道也修的七扭八拐，最后才终于到了赌坊里。”

“这不，我们到了。”凄雪示意了燕安，随后拉着他进去，果真是漆黑一片。

燕安点了个火折子，照亮了一小片洞口，他的余光瞥到了墙壁上，发现上面有长短不一，胡乱组合的直线：“这是……划痕？”

凄雪驻足，点了个掌心焰照过去：“不像，这是……异仁族古文字吧。”凄雪看了一眼，随后翻译道：“它的意思是，赌大往左走，赌小往右走。”

“那咱们……”“咱们随便走，能找见赌坊的人就行。”“好。”

二人默契的向左走去，走了大约一米，却没有了路，燕安用力推了推，挡在前面的岩石板顿时从右侧开了道缝，阻隔人声的屏障破除，里面热闹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中，缝的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进两个人并排走。

两人并排走进去，发现里面大的很，一时找不到边缘，空气中弥漫着烟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赌桌周围站满了人，等着看热闹。旁边站着几位衣着与其他人不同的姑娘，想来是赌坊的人。

燕安拉着凄雪挤到最里面，站到了发牌的人旁边，赌桌前面两个人在摇着盅，周围的人全在起哄，抄起腮帮子喊着：“大！大！大！”

摇了一会儿，两人把盅放下，其中一人又在桌子上把盅摇了几下，随后放在桌面上。“请开盅。”发牌的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站在了一边。

两面同时开盅，右面那位摇了一个三一个六，左面那位摇了一个五一个一，右面那位获胜。人群中的喝彩声中混入了一个平淡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足矣让站在一边的发牌人听到：“好一个春到江南。”

不多时，一位发牌人来到凄雪身边行了个礼，随后道：“魏公子，我家主人邀请您到遗风阁一叙。”

凄雪点点头，暗暗拍了拍燕安的手，示意他就在此处等他，燕安在他掌心划了一横，便站在了原地。

他的意思是，一刻以后，你没反应我就动手。

凄雪跟着侍从的脚步来到了发牌人所说的遗风阁，它建在一个石洞中，亭子四周都是水，主人还在水中养了些莲花和鱼。此时，亭中正有一位红衣人，斜靠在亭柱上喝酒。

“你来了。”那人眼都没抬，只是晃了晃酒壶，“那批货我已经送到清明手里了，差点让发现，所以，得加利息。”

“老子没带那么多。”凄雪开口，已经成了那位魏公子的声音，他扔了两壶酒过去，“这些，够不够？”那人接过去，提留起来看了一眼，气得直接站起来开骂：“靠，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给这么点，老子为了给你送到雁寺，腿都快跑没了，还差点搭上下半辈子，你给这么点就完事？我原先咋没见你这么扣过！”

“最近手头有点紧。”面具下的嘴漏出个痞笑，“去如兰那里被抓花了脸，最近在买药，荷包空空，谅解一下。”

“那姑娘性子泼辣的很，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她的。”“就是喜欢这样的，我说不上来。”凄雪冲他挥了挥手：“没什么事，老子先走了，约了风月楼里的姑娘。”“走吧走吧，下次来了记得补酒！”

凄雪回到了赌场，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身影，凄雪向他走了过去，燕安也向他走去，嘴角挂着浅笑。

“走吧。”“嗯。”两人并排走了出去，出了石洞，又将手十指相扣起来。

“线索指向雁寺。”“雁寺，东郊那个雁寺吗？”“不知道，他只说货是运到雁寺的，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或许，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听你的。”

长老府门口，一位温婉的女子正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侍卫严厉地对她道：“何人擅闯长老府？”“呀，老吴，老赵，今天你俩值班？”

两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恭敬地行了个礼：“老夫人好。”

叶老夫人拍了拍他俩的肩：“你们跟我客气什么？来来来，快起来。”两人抬起头，立马跟她像原先那样笑着聊天。

“雪儿呢？”“啊，叶长老他跟夫人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行。对了，这是给你俩带的。”老夫人将手里两壶酒分给了两人：“将军亲自酿的，特意嘱咐了我让我给你俩拿过来。他今天早上有点事，就让我先过来了，现在他应该在往过赶。”“在下真是好福气，能品尝到将军酿的酒。”老吴和老赵露出了朴实的笑容，“那就谢过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了。”

“原先在军营，你天天‘老叶老叶’‘老孟老孟’的叫，现在倒好，叫什么‘老将军’‘将军夫人’，听得怪别扭，原先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老吴有些为难：“可还是得懂礼数啊，虽然……”“诶诶诶，打住。”老夫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一家人，不用整名号那些虚的。我先去里面喝点东西，一会儿雪儿来了不用告诉他我在这儿。”“行。”

两人就这样望着老夫人渐渐离去的背影，良久以后，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叹：

“她啊，真是一点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