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执子之手

“长老。”清早，玉莲敲响了凄雪的门，凄雪开了门，那人身穿红衣，正向凄雪作辑，“嗯，起来吧。”“玉莲先恭喜长老了，我来给长老梳妆。”玉莲笑的灿烂，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子上。“同喜，有劳玉莲姑娘了。”凄雪刚坐下，门就又被叩响了:“雪儿，玉莲在你屋子里吗？”“在，母亲。”凄雪起身开了门，只见叶夫人拿着一把银梳子，笑着望着他:“差点忘了。”

叶夫人把凄雪拉到她身边坐下，一手扶着他的头，另一手轻轻地梳着那如瀑的长发，她缓缓说到:“”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 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听了第一句后，凄雪眼眶已不自觉红了，他有些哽咽道:“母亲……”一只温和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先坐下让玉莲梳妆，咱们边整理边说。”“嗯。”

“小雪儿，以后啊，你算是半个凌家的人了，你和燕安那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喽。你要和他，好好的，这样才能不辜负我和凌阿姨的那份心，只要你们幸福快乐，我们啊，也就放心了。”叶夫人轻轻抚摸着他的手，用小时候给他讲故事的语气说道,“你虽身为长老，以后定有许多要事去处理，但是啊，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适当给自己放松一下，不要把自己绷太紧，你也不是铁打的身体。”“好，我答应母亲。母亲也要注意身体，您和爹爹都有胃疾，让奴婢丫鬟们注意着些，那些碰凉水的活还是让他们来干吧。”“您也看着些我爹，不要再让他趁我不注意把凉茶喝掉。”“噗，你爹啊，小孩子脾性，不让干什么就偏让干什么，下次茶水换着勤点就好。”

“夫人，梳妆好了。”外面天早已亮了，光洒在红烛上，增添了一丝浪漫。玉莲看了眼镜子中的凄雪，不禁想到:不亏是叶夫人之子，好生俊俏。“嗯，盖盖头吧。”叶夫人把玉莲手中的盖头接过，缓慢盖在凄雪头上，到了最后，凄雪的视线彻底被红色所笼罩。

凄雪坐在床上，等待着燕安的到来。一炷香后，门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他视线被红色笼罩，所以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好像听到了有人下马的声音，随后门外一片喧闹:“呀，这郎君好生俊俏，不知公子所来何事啊？”“姑娘说笑了，我来此处，自然是娶我的心上人。”“哈哈哈哈，我可以放你过去，但不是现在，要不然太简单，不好玩。”“姑娘想如何?”燕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着她们的问题。

“都说凌家的人唱歌是极为好听，不知我们在座的各位可有福来欣赏凌公子唱的小调?”“那凌某就献丑了，我五音有些不全。”说罢，屋外寂静了一刻，随后响起了歌声，那歌声带着些家乡口音，很是动听，让人彻底陷了进去。正沦陷着，那歌声却戛然而止，众人呆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歌声已经停止。

“各位……”没事吧?燕安有些无奈，众人被那两声惊了起来，随后连连叫好，但时间过很快，众人又想出别的法子“为难”他，便又玩起了飞花令，玩了两把，他们一把没赢过，众人表示很心累，这人好像就没有不会的，能文能武文艺双全，该“为难”的都“为难”了个遍，却一点没为难找他，反而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真是醉了。

“公……”“让他进来吧。”正想再出新招，却被里屋的人制止了，燕安听到那句话，满眼含笑地望着门:“抱歉，下次凌某再相陪，夫人等的有些久了。”便走上前去轻轻推开那扇门，里面坐着的是一身红衣的凄雪，燕安有些挪不开眼，太好看了，这是他第一次见他穿艳色，仍旧很惊艳。

他将那人打横抱起，走出了屋子，外面登时欢呼祝福声一片:“百年好合!”“这两人真是绝配!”燕安冲他们笑着回复:“谢谢祝福。”

走出了大门，他们获得了暂时的宁静，本该上马车，凄雪见燕安迟迟不松手，便笑着问:“怎么不松手?要上马车了燕安。”“不舍得。”“噗，你放心，”他轻轻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等晚上去了洞房，我叫你随便抱。”

“好。”那人还是有些不舍，但依旧把他放进了马车。

新房离叶府和凌府并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燕安把他扶下车，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大堂，不远处江鸳和鸿鸯正在等着他们:“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子和新郎官出来了!”有人喊到，随后，全大堂的人都目光聚集到二人身上，周围响起了些窃窃私语:“这两位都是城中有名的俊俏公子，到了这里一看，果名不虚传。”“这两个男人成亲，这……合礼数吗?”“大景的律法中好像没有禁止两个男人成亲吧?”没有啊。”“所以说，你们瞎担心个什么劲，又没触犯大景法规，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人叼着根狗尾巴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反正我觉得，只要没做出无辜伤害咱们老百姓性命的人，那就都是好人。”说罢眼睛还不自觉地往旁边那一群士兵那瞟。

“小雪儿，这里这里!”“漂亮大哥哥们!”不远处，有四个人正在等着他们，燕安一直拉着凄雪的手，听见他们叫他们，便向那出走去，“哇，哥哥们好漂亮。”“我当初眼光不错，一眼便看出这是俩美人胚子。”“闫将军谬赞了，这几天过得如何?可还舒适?”“舒适，舒适的很，不过，还是别叫将军了吧，我早已经不是了。叫我涔清吧。”“好，涔清。”“小雪儿。”“嗯，何事?”“我和鸿鸯要成亲了。”他紧握身旁那人的手，眼中含笑地看着他。“那太好了!提前恭喜，日子订在何时，我和燕安定会去的。”“八月十五。”“这是个好日子，成亲礼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了吗，换句话说，需要我们帮忙吗?”“都准备完毕了，唯一需要你们的，是在成亲礼那天准时到达。”“那当然。”

“吉时已到，拜天地!”“我们先过去了，以会儿聊。”“嗯。拜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待礼成后，两方的父母叫他们过去说会儿话，叶将军和凌将军高兴地合不拢嘴，但却只是不停地感叹着:“长大喽!”“是啊，都长大了。”两人都不善于表达，但两人对他们的爱并不亚于叶夫人和凌夫人。

随后，他们又找江鸳他们讨论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过了没多长时间，江鸳对他们说:“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告辞，小雪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哦~”说完便笑嘻嘻地带着鸿鸯走了。

他们走后，凄雪才慢慢品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随后小声叫到:“燕安……”江鸳他还是同以前一样不正经!燕安轻笑:“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没问题。”随后便将他打横抱起，朝着洞房走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待他们到了洞房，就发现玉莲已经站在那里了，他把凄雪放下后，拿过了一根棍子，轻轻挑起了盖头的一角，随后缓缓掀起，知道彻底露出那张秀丽的脸。

这张脸，他真是看一辈子都不够。

“燕安?”那人笑了，抬手朝他眼前挥了挥，“喝交杯酒啦。”“好。”待二人喝完把酒盅放在盘子上后，玉莲便退下了。

“饿了吗?”燕安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食盒，他打开，里面的菜香扑鼻，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做出来。”“你从哪变出来的?”凄雪绕着他身子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灵芝给的。”燕安已经摆好了筷子，含笑望着他:“快吃吧。”“一起吃吧。” 他又摆了一副碗筷。“好。”

用完膳后，奴婢把碗筷收拾干净端走了，两人坐在床上开始说着话。“我的一生所愿是心上人能够平安顺遂，家人健康，盛世太平，所以，燕安，你能帮我完成第一条愿望吗?”“当然，荣幸之至。”“我呢，是希望心上人所得皆愿，家人平安喜乐，君主贤明。”“还有，我们以后有什么难题要共同解决，不要隐瞒对方，更不要编造谎言搪塞，不然……休书呈上。”“好，那凄雪也要守诺。”

“那当然……嗯……你干什么?”衣领早已被人扒下去半截，露出白皙的肩膀，他朝着那肩膀咬了下去，被咬的地方顿时红了一片“自然是……吃夜宵。”“好啊，让你吃。”凄雪轻笑，将对方发簪拔下，衣带稍稍一拉，衣服便彻底松垮下去。燕安拔下他的发簪，那如瀑长发一下子散落到腰间，又黑又长，他将蜡烛吹灭，床帘拉上，屋里红烛都灭了，只留下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的衣物上，给它们渡上了一层银光。

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