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阿念不是故意的,但她眼里的高傲和鄙夷藏都藏不住。
小六不得不佩服,明明她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看看大家而已,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却把在场的人看的无所遁行。
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理所应当的鄙夷,让所有人都有点坐立不安。
轩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怪怪的,轻咳了一声。阿念迅速收回目光,一脸嫌弃的看着碗里的饭菜。
这一瞬间,脸上的鄙夷达到了顶峰,但又想起哥哥的话,她才没有发作。
小六见状,不由得惊叹。
这姑娘究竟是怎么被养大的?
能够如此优雅的盲目自大,鄙夷众生,仗势欺人。
这么狂,这么拽,不怕被打死吗?
想到这儿,小六倒是笑了。
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都有她的哥哥帮她撑着。也是,只有背后有靠山的人,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他竟有点嫉妒起阿念来。
嫉妒她有哥哥,嫉妒她有父母。
他轻笑着喝了口酒,无奈的摇了摇头,为有这种卑劣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迎来送往之间,酒席很快就要结束了,小六望着旁边空荡荡的椅子,想到了某个穿白衣的家伙。
他撅了撅嘴,心里确是在想:白白给他留位置了。
这时,串子突然冲了过来,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外。
串子有……有贵客。
小六跳下凳子,欣喜的望向门外。
难道是相柳?
只见晴空万里之下,天空中竟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美得有点不真实,一位白衣银发的男人踏雪而来,俊美至极,也妖冶至极。
小六一时看呆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相柳不是要请我喝酒?
相柳走进来,悠悠说道,把手中的贺礼递给一旁的串子。
串子看了眼相柳,又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一时不好意思去接,赶紧在自己衣衫上使劲的擦着,擦干净之后,才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接。
小六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的笑着,赶紧把他请到了屋里,又让串子拿来几样小菜和酒。
轩看着小六和相柳一副娴熟的样子,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轩六哥和他很熟吗?
老木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的位置正对着屋内,恰巧能看到小六殷勤的给相柳倒酒,夹菜。
相柳似乎也并不嫌弃,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看了一会儿,轩轻笑了声,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吃个酒席竟也有意外之喜?
阿念哥哥,你笑什么呢?
阿念扯了扯轩的袖子,有点好奇。
大白天笑的一脸诡异,很吓人的好不好?
轩没什么,我有点事,我要先回去。
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听到回去,阿念立马高兴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哥哥,她才不愿意来这破地方呢!
轩起身告别,和阿念一起出了院子。
麻子娇小姐总算是走了——
麻子她在这儿我浑身都不舒服。
老木笑了笑,没说话。
确实是如此,那个阿念的存在感太强了,席上的人生怕惹她不高兴,动作都不知不觉的放轻了许多,一点儿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