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6月15日晚, 沈栀若从医院下班回家途中,在拐进一个巷子时看到了一个满身是血,身中数枪的男人,虽并未射中要害,但伤势并不轻,她迅速扫视男人衣着装束,思索着:这绝不是一般事件,将他送去医院 很可能会害他。于是 沈栀若将他带回家中医治,经过她的开刀,取出子弹,包扎,毛巾擦拭身体一系列操作 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男人的脸庞,这原本在满是鲜血下的面廓,竟这般熟悉,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男人连昏了两天两夜,终于醒了过来,傅青云缓缓睁开双眼环视四周,也许是受伤还没疗愈多久的缘故,一时竟无力支撑着从床上站起来,反倒把玻璃杯碰倒在地,“吧唧,碎了,”沈栀若听到声响 连忙跑进房间,一霎那看到了这一幕:英俊冷静的面孔竟夹杂了些许慌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随时准备着被处罚,沈栀若走过去,将玻璃碎渣处理干净,轻轻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沈栀若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而后眼神不大自觉地向下看,一时脸还不由自主的红了,于是赶紧跑出房间,为了不显尴尬,嘴上连忙道:“那什么,准备换药了,你别乱动,我去拿纱布和药膏”。在拿药用品时,沈栀若心想:怎么回事?前几天他睡如死尸时,这换衣服换药不都是我吗?心里都没有什么异样啊,怎么他醒来我却心跳的这般快?算了,不想了,在医生面前,病人都是生物组织,对没错,充其量他也就是个大组织罢了!于是她打好气,迈步走向房间,可谁料刚才玻璃杯中的水还没有来得及擦干,这一走竟滑倒了,好巧不巧滑到了傅青云的怀里,正中靶心。
顷刻间,少男少女都愣了神,顿然生出了朦胧爱意,这爱意一时间竟充满了整个世间,悠扬的琴声,清甜又忧伤的歌声,穿越灵魂深处,似隔世沧桑的重逢,弥漫于心的角角落落,在等待期盼,迷茫,挣扎……
沈之若从她的胸膛上离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刚才的情景仿佛进入了片刻的骤停,平复好心情。这时,似听见身后的男人说了句:“沈栀若,谢谢你”,沈栀若背对着他,仿佛只有背对着,才能勉强开口:“不用,没关系,这是作为一个医生应做的,如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说完,沈栀若便打算出门了,这时他听见身后又传来一句:“你不好奇,我为何会这般吗?”沈栀若笑着回答道:“我只是一个医生关心的,不是别的什么,只不过是一条命,我不会也不想刻意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但如果你想,我是会选择倾听或者从旁观者的角度答疑的”。沈知若走了,傅青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否则会给他招来灾祸,并留下一份字信,致电给自己身边的亲信,悄悄的回到家中。
晚上沈知若回家,发现家中漆黑无比,了无一丝光泽,还以为停电,连忙点燃蜡烛喊道:“傅青云…… 傅青云…… 傅……”她看到了饭桌上的一封字迹还未完全干的书信,想必是刚走不久,信书上写着:沈医生,第一次见面是在照相馆,是你的善解人意,让我化解了窘境,第二次见面是在哪条路,我记不清了,也是你的善良,亦或是医者仁心,让我化解了困境,很感激和你的每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音容笑貌便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无法忽视。于此,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本是黄埔军校第七期生,后以优异的成绩送至日本高级陆军军官学校,于1936年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后回到黄埔军校,成为教官总指挥。至于我受伤的真实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为了不再牵连你,我并未当面和你告别,便选择了离开。这几日辛苦你的照顾,往后祝君安好,愿能与君再相见。
沈知若看完信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她也期盼着与傅青云的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沈知若抱着这封信喃喃自语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