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哒哒的赶路声丝毫不影响范肆臣看书,陈裁初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头点的与小鸡啄米一般,如今这天气正是风和日丽,鸟鸣充斥着周围,却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范肆臣眼一冷,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按兵不动
果不其然,不一会刀剑声四起,马腾空而起,受惊的嘶鸣着,其中一个黑影挥着剑朝车厢劈来
范肆臣迅速揽住陈裁初从座位上腾起,车厢下一秒就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这都是谁啊!!!”陈裁初吓得惊醒,看见四周被黑衣人包围着
“别叫。”范肆臣冷声,抽出腰间的剑,挡住横来的一剑
“撤退。”范肆臣听见为首的黑影对其它挥了挥手,在他们逃离之前,范肆臣扔出手中的剑,要了首领的命
“公子,这马车都坏了,还怎么走哇…”陈裁初抱着行囊,委屈的说
“有腿。”范肆臣扫了一圈,将剑插回剑鞘,抬步向前走去
“那要走多久啊公子…”
一路上,陈裁初念念叨叨,范肆臣眉头微皱,眼一斜
“闭嘴,再说话把你嘴封上。”
陈裁初闭上嘴,乖乖的跟在范肆臣后面
傍晚时,行囊已经在范肆臣肩上了
月升上时,连陈裁初都在范肆臣的背上了
一步又一步,陈裁初,打小的伙伴,虽说是奴,却胜似亲兄弟,父亲征战多年,府上未有其它男丁,每日与范肆臣做伴的,便是陈裁初,这次离开范府,也没打算再踏入,而陈裁初是他重要的人,怎会留他一人在那龙潭虎穴
第二日,陈裁初在范肆臣的背上迷迷糊糊醒来,一眼就定住了
“公子!长安城!长安到了!终于到了!”陈裁初调下来,向城门奔去
长安很热闹,街市上,人人都擦肩而过,各色各样,许多商家的叫卖声嘈杂成一起
“卖糖葫芦喽-…”
“瞧一瞧看一看!服遇楼新出的衣裳!”
陈裁初的眼睛都看花了,差点挪不动脚
“不走你就留这”
范肆臣抛下一句,就自己走了
“哎哎!公子等等我!!”
苏府
“公子,这苏家,怎么如此安静?”
范肆臣没说话,上前扣了扣铜环
“来了!”
随着一句好听的音色,门被打开了
是一个丫鬟,丫鬟一看见他们就笑了:“您就是范将军吧,我家公子还未归府,您先进来坐一下吧!”
接着丫鬟把他们引至走廊中间的两间厢房内,说:“这便是两位公子的住处了,有些朴素,望见谅 ”
陈裁初挠挠头:“我只是个奴仆,不是什么公子。”
丫鬟被他的羞赧逗的噗嗤一笑:“只要是客人,都是公子。我家公子给我取名叫添榆,公子也叫我添儿就好了。”
添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我家公子下午未时回府,还烦请公子多侯些时刻。”
未时。
时间很快,远边的金轮已经沉下了半边,范肆臣正在屋中翻看兵书,只听见门口马的踢踏声和奴仆的“公子。”
他站起身来,准备去会会这位苏公子,寄人篱下,还是要有些礼仪
他穿过走廊,踏入中心庭院,见一身月牙白的男子正穿过小路朝这边走来,想必这就是苏公子了,见添榆也上前唤了一声:“公子,请用茶。”便上前行礼:“苏公子。”
苏澜暮并未先搭理他,而是接过添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场面一度尴尬
苏澜暮把茶杯递给添榆,才冷冷几句:“路途劳累,好生歇息。”便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范肆臣
“......”
“呃,范公子不要见怪 ,我家公子生性冰冷,不愿与人多交流。”添榆开口缓解气氛
“无妨。”范肆臣撂下一句,也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只剩下添榆和其他伙计面面相觑
“这范公子...也不太好相处啊...”
“两个冰冷之人,害,这府中,都怕是要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