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难

门被许蝶用力地甩上，似乎整个房子都被震得抖了起来。

经过许蝶这么一闹，许昌睡意全无，点了支雪茄默默地抽着。

出了别墅区，许蝶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她将头埋进手臂里无助的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因为愧疚于钟杳晚而哭，还是因为许昌出轨而哭。

许蝶一开始就知道许昌的计划，但她选择向所有人隐瞒，无数次深夜她都给自己洗脑她不知道许昌要报复钟父，她自己都快要相信整件事都是她的臆想了。

如果许蝶坚定地站在任何一方她都不会这么痛苦，可她又偏偏两边都不想断，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钟杳晚因为那天晚上腿突然用力，刚恢复好的骨头又有开裂的迹象，又在医院住了几天。

许蝶天天拿着水果在钟杳晚家门口等，但钟母下班后都是直接去医院，因为医院离她的工作单位近，自己又不放心钟杳晚，索性就在医院对付几天了。

周四这天，许蝶第五次来，正好碰上钟杳晚出院，钟母也在家，她捏紧手上的果篮，忐忑地上前询问：“钟阿姨，我能进......”

原本半开着的门被“嘭”一声关上，显然这屋子的主人并不待见来宾。

许蝶不死心，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钟母的怒吼：“敲敲敲敲什么敲，还嫌不够晦气吗？你还想把我也克死是吗？”

许蝶垂下眼睫，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许蝶强压住内心的酸涩，对着门内道：“钟阿姨，我知道我无法抹去您的悲伤，更明白您不原谅我是情有可原，我此次前来也并不是为了得到您的宽恕。东西我就放在门口了，在您不原谅我之前我绝对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说着，许蝶将银行卡塞进果篮，放下离开了。

许蝶离开好一会儿，钟母开门将水果提进了屋，她将水果放在茶几上，捂着脸不知道再想什么。

钟杳晚家里还是和许蝶来的那晚一样乱，二人根本就没精力了收拾。钟父在去世的第二天就被钟家的人带去火化了，钟杳晚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钟杳晚摇着轮椅靠近钟母，越是近就越能听清钟母有意压低的哭声，钟母哭着说：“我也不是非要为难那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仇人的女儿，听到你爸爸出车祸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如果不是还有你，我说不定就随你爸去了。”

钟杳晚伸出手想要安慰钟母，却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还是把手收回。

钟父钟母在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恩爱，从未吵过架，有什么事情都是夫妻商议着解决，现在原本幸福的家庭被人毁了，换作谁都收不了的。

钟杳晚休养了一段时间就回学校了，她不想落下课程，也不想在家里增加钟母的负担。

钟杳晚回学校后很少和钟杳晚交谈，就是张可可也只简单说几句话，她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看书，好似没有额外的生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