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章:碎尸案(十七)

朗逸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适应他父皇突如其来的动作

不过沈错本身也不太适应，刚搭上每一分钟就撤回去了

朗逸低着头，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捡回来了自己的舌头：“对了老大，那个什么，在舞鹤区那边有人办了一个展览会，展览的是头颅，一共是二十三个，说是给医学生和艺术生的，我在想，被打了叉的照片一共是二十三张，那这个展览会里展示的头颅会不会就是案件里死者缺失的头颅？”

沈错点点头：“有可能”

朗逸有些得意：“是吧！”

沈错起身，将物证袋给朗逸，说：“你和温潋去审他，我和童童去展览会”

朗逸接过物证袋，木楞地点点头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童望声和沈错的关系，以至于她根本没想到沈错会这么称呼一个人

……

三十分钟后，舞鹤区展览会

沈错将SUV停在地下停车场，偏头看着正在查资料的童法医，说：“查到什么？”

童望声手一抖，一个不小心把手机黑屏了：“这个展览会叫‘尤克里斯’，算是舞鹤区比较有名的，每年一办，每次展览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次展览的是即将捐赠出去给医学生和艺术生的头颅”

沈错点点头，开门下了车：“走吧”

……

五分钟后，尤克里斯展览会门口

展览会需要门票，感谢现任局长，把他们亲爱的宋副队调了过来，也感谢宋副队的高超技术，黑了展览会后台，帮他们弄到了两张电子票

展览会的门框上挂着一个横幅，上面用毛笔写了标语：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再也看不到在笑声掩盖下为世人看不见的任何眼泪了

——《群魔》

不知道问什么，这个标语让童望声浑身不舒服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从队伍的长龙中解放，进了展览会大厅

在他们面前，是展览会的工作人员，正在跟前来展览会参观的人们解释这些头颅的来源以及捐赠的原因，并且表示这些头颅都是走过合法程序的合法头颅，生前都是体面人

讲解完之后，就是供人们近距离观看头颅的时间

沈错没有动

童望声上前几步，跟着人群走到其中一个头颅面前

他站的位置本来就靠前，被这么一挤，刚好里头颅最近，位于头颅的后方

童望声看清楚了

头颅上面没有编号

医学生和艺术生都知道，捐赠出来的头颅都是有编号的，所以……

这展览出来的二十三个头颅，并不是走的“合法程序”

所以……

二十三个头颅，对应着二十三位花季少女的碎尸

童望声抬头，抬高手像沈错打了个手势

意思是这些头颅没有编号

沈错点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警证，亮出警徽：“警察搜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但是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众人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开始惊慌失措、七嘴八舌地像沈错解释

“警察同志啊，我我我我没犯罪啊”

“警察，警察你们要相信我！”

“我没犯事儿啊，你别抓我！啊啊啊你别碰我！”

这时，工作人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沈错面前说：“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们这边展示的头颅都是走过合法程序的”

童望声闻言，从展柜里拿出一个头颅，转了一下方向，走到沈错旁边：“既然是走的合法程序，那么，头颅上怎么没有编号呢？”

工作人员一下慌了神：“那、那是我们没来得及……”

童望声嗤笑一声，露出了个本色出演的嘲讽：“你们难道不知道捐赠给医学生和艺术生的头颅需要编号吗？没来得及，骗谁呢？”

工作人员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按照我们老板的话去做的……我，我只是一个底层员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错将警证收了回去：“叫过来，例行询问”

工作人员一咬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