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92

思索良久，昭昭才开口

昭昭“我会努力把丰隆看作朋友，诚心相待”

玱玹“这就够了…至于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顺其自然吧！”

昭昭“那我过几日去找丰隆”

玱玹轻轻咳嗽了两声，尴尬地说

玱玹“馨悦邀请你和小夭去辰荣府住一段日子”

也不知是丰隆的意思，还是馨悦另有打算，在撮合丰隆和昭昭这事上，馨悦不遗余力

小夭“玱玹，你真的会娶馨悦吗？”

玱玹一边思索，一边淡淡地说

玱玹“看她的意思…如果她愿意嫁，我会娶，毕竟她是辰荣王族的后裔”

玱玹“娶了她，对所有的中原氏族来说，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玱玹“统御天下需要刚柔并济，刚是要有绝对的力量去征服一切，柔却就是这些看似无聊，实际非常必要的手段”

昭昭叹了口气，无奈道

昭昭“既然是未来嫂嫂的邀请，那我去吧”

玱玹凝视着昭昭，眼神非常复杂

昭昭被他盯着有些纳闷，疑惑道

昭昭“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玱玹垂下了眼眸，笑道

玱玹“早知道你会为这个理由答应，我废话那么多干吗？”

玱玹“为了说服你，连自己的秘密都交代了”

昭昭“后悔也晚了！”

——

歌舞坊内，舞伎在轻歌曼舞

到底是轵邑城，昭昭为了顾及身份，将自己乔装成了男子

昭昭赔着笑脸，把白绸包着的大盒子放在防风邶面前

防风邶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防风邶“什么玩意儿？”

昭昭“你打开看看”

防风邶摇晃着酒樽，淡淡道

防风邶“我在喝酒”

昭昭明白，防风邶是想存心刁难自己，可那日确实是自己的错，便笑着把包好的白绸解开

昭昭“你打开盖子看看”

防风邶依旧没有兴趣伸手，一边啜着酒，一边看舞伎跳舞

昭昭无可奈何，只能自己打开了盖子

做的时候，为了那股荷花的清香废了不少心神，可这会儿，周围的脂粉气、酒菜香都太浓烈，荷花的清香一点不显

昭昭兴冲冲而来，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炫耀荷花是什么毒做的，莲蓬是什么毒做的，现如今只觉索然无味，什么都懒得说

便端起酒樽，独自开始喝闷酒

防风邶终于把目光从舞伎身上收了回来，看向案上

一幅摊开的卷轴图，潋潋清波中，团团翠叶，露珠晶莹，荷花半谢，莲蓬初结，一对锦鲤在莲下嬉戏，鱼唇微张，好似在等着莲子落下，赶快去抢吃

防风邶凝目看了一会儿，拿起木勺，吃了一口荷叶

一口又一口，一会儿荷叶、一会儿锦鲤、一会儿莲蓬…慢慢地，他把一幅“锦鲤戏莲图”几乎全部吃完了

昭昭呆呆看着他的举动，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昭昭“喝口水，别撑着了”

防风邶吃完最后一口，把勺子放下，接过昭昭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防风邶“不错”

看着吃得空空的琉璃盘，昭昭高兴起来，得意地说

昭昭“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毒药，是不是很美味！”

防风邶却笑嘲

防风邶“天下也只有我能欣赏你的好厨艺”

昭昭不为所动，仍笑盈盈道

昭昭“伯乐遇千里马，焉知祸福”

防风邶似笑非笑地看着昭昭，什么都没说

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了，昭昭便乘胜追击，轻咬着下唇，故作委屈地说道

昭昭“怎么样？相柳大人，您这次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昭昭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防风邶原本紧绷着脸，此刻见到昭昭这般模样，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瞪了她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说道

防风邶“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见状，昭昭知道自己的撒娇起了作用，于是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昭昭“知道了”

说着，慢慢凑近相柳，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昭昭“那你是不是可以继续教我箭术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不生我的气了吧？

相柳被昭昭这副模样逗得哭笑不得，心中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在昭昭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而后，喝完樽中酒，才道

防风邶“我要离开一段日子，等我回来”

昭昭“好，我等你”

防风邶放下了酒樽，起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重重帘幕中

而昭昭看着防风邶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算算日子，他确实该回清水镇了

虽然一直没有战事，可他毕竟是辰荣义军的将军，还是有不少事要他定夺

昭昭莫名想着，如果他一直都是防风邶，该多好

但他是相柳，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不会拘泥于这样平淡的氏族子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