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尔德以为让贝勒罗斯加入他的行列后两人就会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但贝勒罗斯显然是个工作狂。
他多次试图找机会和贝勒罗斯表白,但还没开口就被一堆工作报告砸了个劈头盖脸。
不得不说,贝勒罗斯是一个十分得力的助手,而且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性格让奥斯瓦尔德的工作轻松了不止一点,可迟迟没有说出口的那几句话也让他感到异常烦闷。
不过他还没因为"恋爱"之事苦恼几天,真正让他焦躁的事情发生了,以至于他无法再分心去思考那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表白。
……
疯子帮的幕后黑手出现了,他叫西奥盖勒文。
盖勒文想竞选市长,竟然拿他的母亲做要挟,以至于他一直忙于暗杀之中,还和戈登闹掰了。
他不想告诉贝勒罗斯自己母亲出事的消息,就算自己一直不与她谈起这类事情贝勒罗斯显然也已经听到了风声,几次打电话过来,但他为了不让她暴露在盖勒文的视野中,也只是违心地告诉她"没什么事"。
奥斯瓦尔德就知道瞒不了多久,他暗中派遣"信鸽"情报部门的成员一事还是被贝勒罗斯知道了,但更可气的是就连无孔不入的"信鸽"也无法给出她母亲的具体信息。
他迅速根据已有消息整合,推测出了盖勒文的最终目的。
和那把刀有关。
他打算使用使用苦肉计,效仿盖勒文的祖先。
他砍掉了布奇的左手后派他去打听自己母亲的下落。
而布奇前脚刚离开,贝勒罗斯就推开了他会议室的门。血腥味还没有散去,贝勒罗斯皱了皱鼻子。
"奥斯.…"
"你知道了?"
"嗯,抱歉,就算你不告诉我,我多少也能推测出来。我也很担心夫人。或许我可以……"
"不可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们一个个都送进去,我妈妈已经让我很担心了,你知道吗,我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请不要再来增添我的烦恼了好吗!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吗!"
"我……"
"抱歉……我只是,我已经很久没睡好了"
奥斯瓦尔德揉了揉眉心
"没关系,我理解你……那个人是叫盖勒文?"
贝勒罗斯眼前闪过不加掩饰的狠戾
"你不许去找他"
"我不会的,等你处理好你母亲的事再说。在保证她的安全之前,我不会做多余的事。"
"谢谢你,我的朋友,我真不知道没了你们我该如何活下去……"
……
或许"事与愿违"这个词在奥斯瓦尔德身上应验的次数有点太多了,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贝勒罗斯失踪的消息。
而失去了贝勒罗斯这个精神支柱的"信鸽"也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成了一团麻,还是他苦苦维持才避免了这群疯魔的人去广场上自焚的结局。
———
事情是这样的。
贝勒罗斯走在回家的路上,自大蒙蔽了她。以她的看法,盖勒文维持的正面形象不会让他大动"兵力"来捕捉她当第二个筹码。
就算他愚蠢到要派人来抓她,一般人看见她的外形也只会轻敌地派几个打手来抓人。
不过她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抓一个老太太还绰绰有余,抓她可不一定。贝勒罗斯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枪暗暗想道。
但她忽视了一点,如果他们使用催眠瓦斯……
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
突兀的眩晕感袭来,贝勒罗斯顿时警觉地想睁大双眼,拿起手枪向四周射击。
眼前一片黑一片白,她咬紧舌尖试图保持清醒,直到嘴里尝出了一点血腥味。
后方人影闪过,她转动手腕拿小刀向后方刺去,却扑空了!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脱力感瞬间袭来,最终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昏迷前,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一个声音….
"贝勒罗斯,罗斯,玫瑰就应该把刺拔掉才是纯粹的美丽,不是吗……"
……
———
在脖颈的剧痛中醒来,随即是扑鼻的血腥味。
四周一片黑暗,稍微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绑上了沉重的枷锁。
关键是脖子,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上面好像拴着铁质的项圈一样的东西,项圈内部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尖刺,不深不浅刺在自己的皮肉里,每次呼吸都会反复扎进去,汩汩地渗出鲜血。
她感觉自己的脖子的皮肉已经糜烂得血肉模糊了,每次呼吸都是巨大的痛苦。
盖勒文……盖勒文……!!
贝勒罗斯恶狠狠地咒骂着,恨不得把他的皮拔下来。
……
啪!!
灯被骤然打开,贝勒罗斯瞬间紧闭双眼,但黑暗中强光带来的刺激让她双眼疼痛难忍,一瞬间的失明后她开始快速眨眼恢复视力,被刺激出的泪水顺着泛红的眼角滑入脖颈,咸味的眼泪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激得她浑身一抖。
"你醒了啊"
"如你所见,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这位先生"
贝勒罗斯强忍疼痛,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吗,该说不愧是企鹅人的女友?或者说….
'信鸽'的 boss ?"
如果一开始贝勒罗斯在听见盖勒文所谓"女友论"时还能嗤笑出声,那么在听见他的后半句话时,她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
显而易见'信鸽'的那群疯子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那么就一定是奥斯瓦尔德手底下出了叛徒。目前只有那个人……
"啊!!"
项圈上的绳索被骤然一拉,好不容易把握住呼吸分寸以免被反复创伤的脖颈又被尖刺深深戳入。
"别沉着脸小美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狡猾的眼睛里在盘算些什么。你是个聪明人,或许你知道和谁一路才是正确的。企鹅人只是一个鲁莽的杀人犯……"
他手抚上贝勒罗斯的脸颊.贝勒罗斯感到自己的脸上好像被蟑螂爬过一般的黏腻恶心。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爪子砍下来剁碎喂野狗!"
贝勒罗斯恶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
贝勒罗斯灰蓝色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目光寒冷得把盖勒文后背吓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敢相信如果他现在把这个女人放开她是真的会这么做,或者更甚。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处一片荒芜,似乎被浓重的雾气弥漫,渗出如毒蛇吐信一般的阴狠与血腥。
"哦?那你要有这个机会才行"盖勒文面不改色道。
贝勒罗斯不再理会他,她自顾自合上了眼睛想要缓解疼痛,但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电流又将她电醒。
项圈还意犹未尽似的发出滋滋的响声,电流的痛苦顺着脖颈延伸到全身,她徒劳地喘息着。
……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项圈可以检测你的心率哦,在这段期间你可能没法睡个好觉了,等什么时候你决定投靠我,我再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开它"
"盖勒文!你这个贱人!!你别让我抓到你,我要把你的肠子拉出来打蝴蝶结,眼球挖出来让你吞下去!你猜你妹妹看见会怎么样……嘶!"
未尽的话语被又一阵电流终止
"还有一点,这个还可以遥控,所以少说大话了,小玫瑰"
盖勒文俯视着贝勒罗斯虚弱的样子嗤笑一声
"或许你该想想你的男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心疼?"
贝勒罗斯沉默地盯着他的背影,遥控的啊,如果拿到那个遥控器……
———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贝勒罗斯已经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几块干面包和一碗糖水放在门口,而贝勒罗斯才没有什么屈不屈辱的骨气,她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所以她宁可跪下来伸长手臂像一个祈祷的乞丐也要去勾门口的食物。
慢慢摸透了守卫的生活规律后,贝勒罗斯准备想办法逃离。
她知道西奥盖勒文是想借她的手控制"信鸽"来让奥斯瓦尔德彻底失去势力,她决不能让盖勒文得逞。
她开始时不时和守卫搭话,起初那个傻大个对于自己会和他说话而感到很惊诧,之后就是短暂的警惕。
但金鱼的警觉性显然不够贝勒罗斯看,对于守卫来说看人也实在太过无聊,在确认贝勒罗斯没有跑出来的可能性后他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着。
贝勒罗斯很擅长让人放松警惕,之后贝勒罗斯就开始了循序渐进的心理暗示。而他也确实低估了贝勒罗斯的洗脑能力。
虎落平阳,但老虎也仍是老虎啊。
……
时机到了
趁着守卫过来送食的时候,贝勒罗斯趁机下达她长期植入的指令,成败在此一举!
果然,那只金鱼瞬间神情呆愣好像被夺舍了一般陷入了幻境
" boss ,我应如何为您效劳"他仿佛复读机般机械地说道。
"打开门,我的骑士,你知道的,备用钥匙在哪里"
"是, boss "
"做得很好,骑士,对,把门拧开,然后解开锁链!"
铁门缓缓被拉开,发出吱吱的响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此刻在贝勒罗斯听来就如同欢快的交响乐。
一个手刀将守卫打晕后她翻出了遥控器。
真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等等
没有关闭!?居然只能控制电流打开?怎么拆,怎么拆?!
但逃命要紧,铁门打开后报警铃声就呼呼地响了起来,贝勒罗斯快速奔跑着,按照先前从守卫那里套出的大体路线。
再快点,再快点!
贝勒罗斯跑到了室外,原来那是一间废弃仓库。
"她跑了!!"
哪个贱人,喊什么喊
"啊啊啊!快抓她!"
远处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贝勒罗斯躲闪着找着掩体,快速向森林里钻去。
但不可免的是左肩膀被流弹射中,旋进皮肉的子弹带出一阵焦肉味,血液再次染红了布满干涸血迹暗红褐色的衣服。
脖子的尖刺因剧烈的运动再次刺破血痂,随着呼吸撕裂开已经长在尖刺上的新肉,翻出血腥味的黏连。
强烈的奔跑与大量的失血让贝勒罗斯再也坚持不住了,昏倒在了树丛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