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语。”
“我在。”
“你觉得这些棋子如何。”
“很适合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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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豪宅的大门旁,少年背靠着墙,指腹撵烟头,黑暗笼罩身侧,青烟缭绕在烟头火舌将烟纸慢慢吞噬。轻启薄唇呼出烟草散在空气中。一双赤眸微眯着,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倒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清冷气息。
“把烟灭了。”
祁肆很不喜欢反语抽烟。尽管他抽的烟草味是较为柔和的。
将烟从嘴里拿出,吐出一团白雾。好看的桃花眼瞥向祁肆,神情懒惰满不在乎。
“凭什么听你的。”
“我爸他讨厌烟味。”
说完他便抬脚走进宅子里,也不管反语接下来的动作。
在外面乍一看,这座宅子极其富丽堂皇,甚至可以说算是一座城堡也不为过。谁能想到这宅子的主人在里面干些贩卖器官、拷问刑讯的场地。
“啧。”
反语丢下烟。烟头在触碰到地面时弹出了几下火花,还没亮一会儿,便被撵碎。
“他讨厌关我屁事啊。”
他自言自语着,但还是仔细闻了闻身上是否还有残留的味道。直至最后一点味道被晚间微风吹散,这才进入宅子。
“不是说关你屁事吗。”
祁肆斜眼看了一眼反语。那双狭长桃花眼似乎有着一种轻蔑的神情。
反语很不理解为什么祁肆这样一个富家子弟染着红毛。明明是那样柔和俊俏的好学生的脸蛋,却打着耳洞、舌钉、唇钉。和他之前打交道的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样。
“为了保证合作谈判的成功率更高。”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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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会长期与祁先生的产业保持投资关系,并且会保证先生您麾下那些‘成员’的生命、家庭安全。”
“此外……”
反语将手中提着的黑色手提箱推到祁肆父亲的面前,精致的面容扬起微笑。
“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
祁肆父亲让一旁管家打开箱子,望着里面满满的百元大钞心情甚好,连着对反语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心意我就收下了。但是这条件嘛……”
真是贪婪的蠢猪。反语压住想一枪崩了对方的冲动依旧好声好气地跟他谈条件。
“可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我还要你们派出战斗力高的手下来贴身保护我。”
“哦?”
“跟你们合作无疑是在刀尖上行走。我总得考虑自己的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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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带着反语走出宅子。
“要我说,你干脆找个时间把你那便宜爹给干掉然后上位。”
反语将后脑勺的长发撩拨到前方把玩着。脑子里回想起祁肆父亲那肥头大耳满眼贪婪的模样就忍不住犯恶心。
“我会的。”
祁肆眼眸中露出一丝狠毒。此刻那些耳钉什么的倒显得不那么冲突,并带着些许攻击性。
“也是。”
每个人都是贪婪的,都有自己的私欲。看着西装革履的反语以及表面羁傲不训装扮的祁肆,内心深处又养着怎样的一只野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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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一样,要一杯特奇拉。”
这家酒吧是反语在三年前无意发现的。虽然开在贫民窟不远处装修也有些老式但酒意外的品类多味道也不错。
“好的。不过我还是要说:小孩子少喝点酒。”
“这句话老板你说了三年了。”
反语趴在吧台上,手指无聊的玩小酒杯。面前男人专注地调着酒,蓝色眼眸扫视面前的少年,分出一个眼神示意他停着手上的动作。
反语摊开手耸耸肩,转而继续盯着林景言右耳的铂金耳环。
“看你都戴了它好几年了还没换,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没有。”
有鬼。反语想从他的脸上捕捉某些情绪,但很可惜,面前人的表情管理做的非常的好。
“真晦气。”
这欠揍的声音……反语转头,正是他的死对头岺林。
“哈?该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吧。”
“今天人模狗样的是去和小妹妹们进行什么恶心的活动了吗。”
“啊对没错,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整天那空洞的脑子里只想着打架。”
“啊?我可不介意在这里跟你打一架。”
“好了别吵了。”
林景言出言劝住二人,将调好的酒推到两人面前。
“在下的小酒馆可经不住两位的摧残。”
“切。”“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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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弱啊反语。”
岺林擦去嘴角流下的血,轻蔑的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反语。
此刻的反语衣服领口被扯开,纽扣不知道嘣哪里去了,领结被绕到后脖颈,白净的衬衫、外套、裤子上沾满了灰尘泥土以及少许的凝固有些发黑的血渍。
岺林也不怎么好受,黑红棒球服的后背处划出一道裂痕,里面那件无袖背心甚至被扯的快要露出胸前的两个点,灰尘泥土血液也占据着他的衣服上。
反语抹了一把鼻血,从地上站起身。
“明明是我让着小屁孩。”
“你他妈才比我大一岁。”
“那也是大。”
“你再说一遍?”
岺林189的身高站在反语面前,19厘米的差距倒让反语感到有些压迫感。
“小屁孩。”
“啧。”
岺林一脚踹上反语的腹部,将他踹倒在地。
“…嗯…”
反语轻声痛呼,抬眼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灰蓝色眸子。此刻他背对着月光,道显得他那白发以及眸子发着亮光。
“我真的好讨厌你。”
岺林闻言走进反语蹲下,手抓着他的头发提起,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在他那双厌恶的暗红眼眸里,岺林清晰的看到自己同样厌恶对方的臭脸。
“再说一遍。”
反语啐了一口血沫。
“我说——”
“我好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