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现在就坐在班花孟颜颜的旁边,靠着窗。
排到座位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因为她的成绩已不知不觉下降了。
她好麻木,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同桌很活泼,也没有在意她的笑笑哭哭。
她很少哭,总是发呆傻笑。
但她真的会哭。
是不是很难理解呢?
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场景让她非常不适。
她不爱说话,口渴时甚至说不清楚。
她讨厌和别人在一起的不自由。
当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意向给别人打个招呼。
比如吃饭,去厕所。
表达不出来,就只好哑着。臆想,
很难受。
她不喜欢自己的人生。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多好啊。
那些不愉悦的现实,可不可以离我而去呢?
这是偏于唯心的想法。
这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当时的她也不知道,这是多么丧失责任心和理智的想法。
孟颜颜没事也会和她说话。
多漂亮的女孩啊。
肤色略微泛黄,但是胜在细腻没有瑕疵,眼睛明亮且大。头发仿佛染过,柔顺细长。
娇小身材,玲珑可爱。
她有时很不拘小节,有一次直接将一个男生的书包拽过来翻看,找东西吃。
感觉还好,飞白没有太在意。
那个男生不介意她这样做。
应该是玩的太好了吧。
飞白收回视线。
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这个情况了。
真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呢。
“或许你已经看出来啦,我和他是互相喜欢的。”
“嗯?”
憨憨的飞白小同学懵了。
哦,他们是恋人啊原来。
“我们没有谈,因为真正喜欢的话,在学校不谈也没有关系。彼此喜欢就好了。他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她说起了很多他们的事。
做同桌难免会分享很多自己的小心思。
飞白总是静静听着。她的臆想基本不影响她听很近的人说话。
同桌的经历真的很吸引人,所以她的臆想经常与颜颜联系起来。
颜颜从小是一个留守儿童。
全村只有她一个孩子是这样的情况。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父母。
从来没联系过。
她从小好像有点自闭。
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什么都自食其力。
她的针线活很好,可以自己设计衣服。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一天缝缝补补,做一些手工。
突然有一天放学回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妹妹出现在家里。
爷爷奶奶说,那是你的父母啊。
那是你的两个妹妹啊。
这是给你买的新衣裳。
她要有多尴尬多迷茫呢?
突然告诉一直孤独,有时在村里受委屈的自己,自己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父亲,从未的母亲,从未见过的两个妹妹……
她的妈妈说,她的三个女儿加上后来生的小儿子,幼年最吃喝不愁的就是她了。
她是很理解家人的。
她们家不富裕,父母打工在外,很是辛苦。
母亲早年在外,为防人贩子,不敢睡在路边座椅上,就在墓地里过夜……
小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妹妹吃穿上都没有她好。
……
可是心里回想起来,始终意难平。
他们不知道她很小的时候,放学瓢泼雨天,没有雨伞雨衣无人来接的自己搭同村的车,和一群穿好了雨衣的孩子坐在一起,淋了一路。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她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所以,她真的是坚强的。
大家相处了很久,才有可能发现……
她更是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