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白月光

墨云制止了白小芊要说的话，有些沉重地说道:“你动情了？”

“……是。”白小芊如实回答道。

“你可知后果是什么？你要为这份感情付出惨痛的代价，每与她在一起一分就会被一丝一丝都抽去修为，直到折损过半，就如你此刻的痛苦，还要再加十倍。日夜忍受这样的煎熬。”

“为什么？”白小芊如同晴天霹雳，声音微颤。

“因为仙凡有别，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师父，你明明知道她过了仙池……”

“她若不是凡人，你们更不可能。若强行在一起，只会双方俱伤。你们本各有宿命，不该相遇，结果注定是有缘无份的，况且情愿簿上并没有你们的名字。”

白小芊听到这番话，心如刀绞，他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大脑瞬间空白。

有缘无份，有缘无份，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情劫一场，梦醒即散，从此以后，再无牵绊。

“不！师父，这不是真的！”白小芊抬头瞬间，泪眼朦胧，他隐忍克制的感情没能骗过上天安排，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掏空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伴着那一个月有关她的回忆，敲击在白小芊内心深处，他不甘心，不认命。

“你能做到，与她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吗？”墨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偏不倚地飘进白小芊的耳朵，击碎他最后的希望。

“今生今世永不相见”这八个字如同八炳利剑，刺入他的心脏，此时修为流散的痛根本无法相比。

白小芊想说什么，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淌下，砸湿了地面。

墨云再开口时，是他从未听到的语气，明明那么温柔却又不容他半点抗拒，“小芊，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的徒弟，我理应履行责任，传道受业，教你为人处世，照顾陪伴你成长，护你一世周全。”

白小芊自然猜到墨云意思，若他放不下这段感情，墨云就会让她消失。

可是他明明清楚这一切，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无法开口说出那句“我能做到，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若是选择承受天劫来换这一段情缘呢？白小芊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一想法。

太荒唐了，他肩负着重塑三界和平的使命啊。不负苍生就一定要负她吧。

白小芊强忍痛苦，双膝跪地，即便此刻把他杀了，他也说不出口，“对不起，师父，我做不到，让您失望了。”

墨云转过身，眼眶微红，沉默良久。

身后响起白小芊虚弱的声音，“师父，她是为了救我，才被魔族所伤，还望师父暂且放下我二人关系，救她一命。”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出后院。”墨云冰冷地说道。

白小芊极力压制的气血突然破功，不受控地翻涌而出，他甚至来不及回答，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墨云飞快地回头扫了他一眼。

“弟子……领罚。”白小芊拔出水云剑，却是险些跌倒，若不是他及时用水云剑撑了下地面借力，整个人就跪不住了。他抬眼，墨云并没有转过身来，八成没看到他这般吧。白小芊还是费力地凝聚灵力在水云剑上，设下结界，然后将剑入鞘，奉与墨云。

墨云大袖一挥，加固了白小芊用水云剑布下的整个结界，随后隔空取物收走水云剑。

白小芊心里更凉了，墨云这次是铁了心的不让他走，何至于亲手设下结界，正想着，墨云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