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且求一死

“清悦，朕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

“陛下请问。”

“昨夜散落在地上的书卷可是你的？”

“是。”

“你和白小芊什么关系？”

清悦沉默了几秒，从容且坚定地回答道:“夫妻关系。”

什么？！北晨帝和门前的侍卫不禁大吃一惊。眼下这情况别人都恨不能与罪犯撇清关系，越清越好，可她居然主动承认夫妻关系，要知道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有凭证？”

“暂无。”

“那朕如何相信你的话。”

“陛下想必知道，民女此事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清悦一字一句说道。

“既然如此，当日你也在场？”

“在。”

“对于当日情景，你可有话说？”北晨帝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卷，绕到案前。

“当日之事，皆是民女指使夫君所为，夫君纵然有过，身为妻子，愿代其受罚，民女上无父母下无骨肉，一介草民，无高门大户，且求一死，以谢之罪。”

“荒唐！”北晨帝大怒，“生杀大事岂容尔等在这儿胡闹！朕现在便能下令将你拖出去斩了！”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不信可带夫君前来对证。”

北晨帝想了想，对身边太监耳语道:“去带白小芊。”

“是。”老太监颔首低眉，退出殿外，不出一会儿，便将白小芊带上殿来。

清悦也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可是她铤而走险，便是料定了北晨帝不想多生事端，毕竟仙界强大，可是这件事如果不给人间一个交代，他又无法树立自己的威信，所以两难之地的他必然会找台阶上，可此时清悦出来当这个替罪羊，便是正合帝心。

所以无论白小芊说什么，怎样说，北晨帝都会治她的罪，如此这般只是走个过场做给世人看。

白小芊看到清悦，先是吃惊，之后满眼的担心，他看到清悦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他。

白小芊不等北晨帝问，先开口说道:“陛下，臣承认所有过错，此事与她无关。”

“朕还没有问，你着急解释什么？你承认所有过错，可知道谋反是要株连九族的。”

“我认。我都认。”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就为了她？”北晨帝显然有些动容。“已经晚了，你妻子清悦说她愿代你受过。这你可认？”

“陛下，万万不可”白小芊大惊失色，他虽早有预料，可却没有想到清悦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是那日搭救之恩，何至于此。

“朕没问你可不可，问你认不认，她说的昨日之事是她指使你做的。”

“陛下，”白小芊想解释，可他也猜到了七八分，清悦演着一出戏就是料定北晨帝不想跟仙界起矛盾，所以无论他怎么说，事情都已成定局。不知道什么时候，温热的液体浸湿了眼眶，万分紧急的时间，每一秒都过的那么珍贵，可他却迟迟想不出应对之策。

“你不回答朕就当你默认了。朕答应会留清悦全尸，就当成全你二人一片痴心。”

“谢陛下。”清悦语气依然平静，她早已谋划好自己一人赴死，她望向白小芊，烟波含笑，诉尽离别之情，写尽祝福之意。

这一幕，这一个眼神，足够白小芊魂牵梦萦，肝肠寸断，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泪水凝作两条小溪，沿着脸颊流下，白小芊欲说却无声，此时只剩满眼的不舍、无奈与心疼。

“清悦，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