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欢迎来到地狱

奶奶走后，李家给奶奶准备了一场低调的葬礼，不为别的，只是几兄弟都知道，奶奶生前最不喜高调张扬。

葬礼那天，周轩也来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看见我第一句便是：“溪...李子溪，节哀顺变。”

我看着他失了神，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鲜衣怒马的时候。但很快，我便将自己从这种荒诞的想法中扯了出来。宋屿揽着我的肩，向我问道：“溪宝，他是谁？”

我转开了头，直直的盯着奶奶的遗像：“同学。”周轩眼底溢出一抹苦涩：“是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溪宝？我已经和林绵分手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眼底的杀意让人头皮发麻：“滚！你别逼我在奶奶的遗像前扇你。”

宋屿嘴角绷直，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你还有资格喊她么？需要我请你？”“好，李子溪，我走。”周轩咬了咬牙，面色很是不善，他向后退了一步，走出了灵堂。

宋屿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溪宝，陪我去染个头发吧，叔叔说奶奶不喜欢黄色头发的人，说他们像个混混。”我冰封的脸露出了一丝丝微笑，他的话将我拉进了奶奶的美好回忆中。

“好。”

真的是没有想到，出来染个头发也能碰见林绵。彼时，她正靠在一面墙上，一身混混的装扮，只有那一头黑长直还保留着。她指尖夹着一支细烟，烟雾缭绕着，她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我当做没看见她的样子，挽着周屿走过，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哟，李子溪，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国外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我转过身，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张扬，艳丽的唇不屑的勾起。林绵打量了一下周屿，玩味的笑了：“怎么？两年不见，找了个小白脸啊。”她身后的小巷子里走出二十几个小弟，用色咪咪的眼神打量着我。

“看来，你还很得意呢。”我冷眼看着她，上前便是一巴掌，清脆悦耳，甚是动听。她懵了，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打我？”后面的小弟们一拥而上，我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进了巷子里。

她挣扎着叫到：“李子溪，松开！我就让他们放了你的男朋友，不然……”我的手指轻轻抵上她的唇：“你觉得我的人，有那么没用么？”话还没说完，外面便响起声声惨叫，看宋屿温柔惯了，连我都忘记他本来是怎样的人，能在斯吉混成校霸的，哪里会是好人。

“你……”她瞳孔骤缩，“啊！”我锁住她的手，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砸。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鲜血自她额头蜿蜒，很快，她便痛的连声音都没有了。我松开了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她甩在地上，一脚狠狠的踢在她的腹部，她闷哼一声，手指蜷缩着，细若蚊子般的声音向我求饶。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右脚动作不停，一次比一次猛，最后踢累了，便向四周看去，我提着一个破椅子向林绵狠狠砸去，椅子成了一堆木条，她嘴角溢着血，哀求般的看着我。我却从她身上掏出一包烟，点燃了，吸一口，我被呛的直咳嗽。我忍下不适，又猛吸一口，将烟雾吐出，过去蹲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里么？”我攥着她的下巴轻声询问，她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我最讨厌你的嘴，这张嘴，可没少让我吃苦。”初中三年，她全凭一张嘴发号施令，便让我受尽凌辱。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右手拿着我吸过的烟，碾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烟熄了，她唇上便有了处烫伤。

林绵张不开嘴，喉咙中发出细细的呜咽声。我冷眼看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林绵，欢迎来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