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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李莲花的厢房里准备道谢,却发现他并不在这房内,奇怪他还能去哪呢。
还是说他又半路离开了。
我毫无头绪,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日那玉夫人突然性情大变要杀了他们此事绝不简单。
百川院竟然插手此事,想必那玉夫人和宗政明珠真实身份远不止如此简单。
还有前些在后山时日秋霜的脸被毒虫所咬…
等一下,后山…
李莲花不会去后山了吧。
我在后山一路寻找却也没发现什么,直到听到一声狗叫。
顺着声音传播过来的方向,狐狸精恍然在这。
我摸了摸狐狸精的头,问道。
季不染。“你在这,是不是代表着你的主人也在这。”
季不染。“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千万不要乱跑哦。”
说罢我又看向眼前的路,看见地下鸟的尸体,我大致知道这应该就是药魔的生死瘴了,看来住在这里面的身份不小啊。
我自封内力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却恰好看见一位红衣女子和另一位白发男子正在行礼。
“恭贺尊上伤愈出关。”
我悄悄躲了起来,却无意间瞥见李莲花在一旁草丛里,还受了伤。
尊上…莫非那是…
“你们俩来怎么还带了个尾巴。”药魔一步步向李***近。
“这玉红烛办事越来越不行了,药魔快把你的毒虫拿出来。”一旁的红衣女子说道。
“放心,保证他连骨头渣都不剩。”药魔说道,准备释放毒虫。
眼见此景,我将内力解封,准备向药魔进攻。
却不料飞镖将毒虫打散,我朝一旁看去竟是方多病与百川院的人。
方多病径直向李莲花走去,将他扶起来。
“药魔,你果真在这。”与方多病随行之人朝着药魔走去。
那二人厮打起来,那位白发男子准备出手,却被另一人制止。
笛飞声。“不必纠缠。”
这声音我一辈子不敢忘,当他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先是震惊后是愤怒。
季不染。“他竟然没死。”
我小声嘀咕着,我又看了眼躺在草丛里的李莲花,握剑的手更紧了些。
我没忘我到底因何而习剑,又因何活了下去,十年了,整整十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提剑向笛飞声冲去。
他迅捷地回避。
我与他相隔数十步,我将剑尖指向他。
他看到这把剑时,明显一愣,这把剑虽说是仿造的,但也花重金打造才能如此之像。
笛飞声。“你是何人。”
笛飞声困惑地问道。
笛飞声。“你可否是那个人的故人。”
我自知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季不染。“笛飞声,你既杀了他,我便要杀了你。”
毕竟普天之下除了我以外怕是再没人知晓李莲花的真实身份了。
说罢我便要再次向他进攻,他也不甘示弱与我厮杀。
笛飞声觉得这一招一式都十分熟悉,像极了那个人。
我能感受到他的功力大不如以前,许是被李相夷伤过的原因。
但仅仅这几成的功力也可以让他称霸江湖了。
不过他休想活着离开这里,最后我的剑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十年了。
我这十年是为李相夷而活,今日我终要为他报仇了吗。
季不染。“单孤刀的尸体在哪。”
我问道。
那是李相夷想知道的,所以我拼尽全力也要为他找到。
季不染。“说!”
我失去了一贯的温柔,变得狠厉起来。
笛飞声。“今日,恕我不能奉陪,抱歉。”
笛飞声。“不过可否留下你的名字。”
不能奉陪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理解到。
季不染。“听清楚了,我的名字是季 不 染。”
我一字一句道,说罢身后被一处飞镖射中,在我捂住伤口的片刻,他们一溜烟的跑了。
原来笛飞声说的不能奉陪是这个意思,果然金鸢盟的人个个阴险狡诈。
我竟还信了他的鬼话。
不过这次能赢笛飞声,并非我剑术有多高超而是他的心思并不在与打斗上。
伤口不致死,却也有些疼,这是我入江湖受的第一个伤。
方多病。“不染你没事吧!”
季不染。“没事,有点疼。”
突然有数十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正打算作战,那些人却蜂拥而至。
“小姐,没事吧?来人快给小姐包扎,要是被夫人发现了,我们小命可不保了。”
我不清楚现状,那些人欲帮我包扎,我制止道。
季不染。“不用了。”
季不染。“你们是阿娘派来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光顾着小姐的安危忘了夫人的嘱托了,心想这下可怎么是好。
季不染。“放心,我受伤这件事你们保密,阿娘不会为难你们的。”
“这…可小姐你这伤势…”那群人的头目担忧地问道。
季不染。“李公子是威震江湖的神医,我相信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那些人这才妥协,又躲到不知名的暗处。
我前去准备将李莲花扶起,他看我的眼神不似从前,反倒是怀疑。
刚一碰到他的手臂,他却将我推开。
李莲花。“季小姐,不劳你费心了,至于你这伤口我自会为你包扎。”
说罢方多病扶着李莲花走向远处,而另一位与方多病同行的女子将我扶了回去。
厢房里,我将胸口处的衣绸撕裂,我准备一咬牙将那飞镖拔出。
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莲花。“季小姐,是我。”
看着胸口处的伤口,迟迟不肯下手,我还是起身为他开了门。
毕竟我永远不会拒绝李相夷。
李莲花见我,明显愣了一下,手上的血迹还未擦拭干净。
季不染。“李公子来了。”
见他进来后,我将房门关上。
李莲花。“若我不来,季小姐是想要自己包扎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我的医术治点这小伤是没事的,只是因为怕痛迟迟不肯将飞镖拔出。
看着点他那刚恢复气色的脸,想必自己伤势刚有一点好转,便直奔我来了。
季不染。“李公子,在后山的时候对我冰冷至极,我倒以为你不会来了。”
李莲花。“有点痛,忍着点。”
李莲花动手准备将那飞镖拔出,只是他刚一动手,我便疼得叫了出来。
#李莲花。“原来,季小姐怕疼。”
比这更疼的锥心之痛我都受过,是在我得知他死讯的时候。
只不过我是真的很怕疼。
还未等我回答,李莲花便伸出左手来。
李莲花。“要是怕疼的话,就咬吧。”
看着他的手臂,我并没有下口,随即他快速将那飞镖拔出以减轻缓慢带来的疼痛。
我只是紧紧握住他有力的手臂,曾经我挽过它,而今却连摸一下都难。
拔出后,他为我清洗掉周边的血迹。
空气安静了三秒。
#李莲花。“季小姐,在下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知道凭借他的智商,这一连串的事件下来,怕是早就怀疑我与李相夷有所关系。
我点头说道。
季不染。“李公子,直言不讳。”
#李莲花。“这季小姐到底与李相夷是何关系。”
我却突然凑近与他对视,我们二人距离很近,眼里只有彼此,他为我清理血迹的手都停顿一下。
季不染。“李公子也姓李,那你与他又是何关系。”
时间停滞了几秒,随即他又低头为我上药。
我们双方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待上完药后,需要包扎,我这才意识到需要褪去上衣。
季不染。“那个…包扎我便自己来吧,不由你费心了。”
李莲花却突然拦下我的手。
李莲花。“如若季小姐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闻言,我瞬间双颊通红,却不见他的耳也绯红。
季不染。“我…”
他却将凳子向我的方向移过来一些,一时间我的大脑空白。
季不染。“好了。”
季不染。“李相夷是我的师父。”
李莲花明显更困惑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一下子他多了两个徒弟。
我知他定会有所疑虑便继续解释道。
季不染。“他曾来过季府,送了一本剑谱于我。”
季不染。“我想,他也算我半个师父吧。”
季不染。“所以师父之仇,我必报。”
李莲花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两个曾受他一点恩惠的人竟对他忠诚至此。
更何况,当年他查遍整个扬州,也没能找到她,后闻丞相之女也来了扬州随后离开,他便猜想会不会是她。
只可惜,他假借赠书之名进丞相府时,未见到丞相嫡女,但他想若真是她,见到这剑谱定会知晓,也会与自己联系。
只不过…
最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位故人。
#李莲花。“多谢季小姐解惑。”
李莲花刚打开房门,不料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季不染。“既然我为李公子解了惑,那么李公子可否也为我指点迷津。”
随即我不慌不忙地为他沏茶。
李莲花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即将嘴角上扬。
#李莲花。“这天底下就只有他李相夷能姓李吗。”
他挥手告别,望着他远去发背影,似乎多了一些惆怅。
我们两个人,都将真话埋藏于心底,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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