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集满了一整天的能源,决定试一试第四个收容室里的机器。但透过监控就能看出,那玩意并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是一台有着光滑外皮的白色机器,内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钉子。听说研发部部长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怨种玩艺儿装上。
“请 员工 该隐”到 04 收容室进行 工作。”
该隐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次没有说工作内容?
直到,踏进那扇黢黑的铁门。
不知如何,这让他想起了某种采血机器,会让人死亡的那种。
但上次见毕竟还是中世纪……
Cain,你这个吸血鬼,也有被吸血的一天哪……该隐的笑声,多少带着点悲凉和凄厉。
这台机器需要自己启动。
该隐像之前被他摆弄的俘虏一样,立正站好,等待机器启动。
机器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并不会让你在第一时间就死去,内壁上的钢针在触碰到人皮肤的一瞬间便缩了进去。倘若机器中的人想要挣扎——至少是残余了些许求生欲望的人——就能够开始抽血了。
“每根针都恰好停到了最使人痛苦的位置,但不至于死,”该隐暗笑,没有什么人比他更理解“食材”了。“颇有23号巷的恶趣味嘛……能极大的保存食材的新鲜程度,也能将食物的口感最优化。可惜啊,你是没这个福分享用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早就把那只玻璃眼球挖了出来——机器的探针穿透了他那层薄薄的眼罩,把他的眼皮钉死,一下一下缓慢地刺着新生的息肉。左眼也被扎破,胶状物质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
处理四肢的时候,机器显得更加明智。它并没有立即去弄破动脉或静脉,而是选择了十个指尖。
“快——慢——快——慢——嗒——嗒…”这样的节奏更能引起人心里的不适。至于指骨,那是必定要弄碎的。
这台机器的又一精妙之处就在于:它从不会触碰使用者的每一条神经。而尽量地给使用者带来最大程度的痛苦——就像我们对异想体所做的那样——以提取最精粹的能源。
我们以高傲的姿态,管它们叫做“异常”,那它们又会如何评价我们呢?
死的最终还是死了,被消化的不见了踪影。斑斑的血迹让人勉强知道这有人来过,而且没什么好下场。
而坐在屏幕前的主管,只是看见机器的外壳亮起了指示灯,其间还有血雾向外喷出,“大概死了人的”,主管想,“这一天是必定是要重来了,可惜这货除了杀杀杀,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益处。”
回到记忆库,主管又看了看它的工作须知:“它的名字是我们可以改变一切’,那究竟能改变什么呢?能源?”
(全场刀预言家)
“倘若以此为变量,不妨试试。”那个“B”向主管的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
“Angerla,那个‘B’究竟是谁啊?怎么总是知道我在干什么?”
“一名黑客,我最大的敌人,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力量除掉他——您希望他消失吗,这个坏家伙?”
也不尽然吧,依我看来,他对我们的工作还是相当支持的。至少在现在,有了他的帮助,我们的工作确实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主管,我尊重您的意见。”
“请 员工 该隐 到我们可以改变一切的收容室 进行 工作。”
“他妈的!”该隐心里骂道,“又得难受一次了。”
让想死的人痛苦地死一次,姑且可称为艺术。再给他复活叫恶趣味,再把人家放进去重死一遍就叫没品了。
但主管没说她有品。
“产出了35点PE—BOX。”主管说,“Angerla,我想到一个好点子!”
“说。”
“把所有员工都进行‘投炉’处理,看一看能得多少能源。”既然已经白干,何不尝试一下?
以撒死了,但是您,作为一名主管,必需完成您的任务!”产量为32。
“叶辰死了,但是您,作为一名主管,必需完成您的任务!”产量为39。
“杰里死了,但是您,作为一名主管,必需完成您的任务!”产量尚不明确,但能源是满了。
见此情景,Angerla都忍不住说:“主管,下工吧,这几个人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上级对他/她的员工,有绝对的支配权。我自认为不将你投炉,已仁至义尽。”主管嘴上这么说,手却点回了记忆库。
这样,就大概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