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十

我叫陈清，如何描述我的生活呢……

十四岁之前好像一切都那么美好，完整的家，快乐的童年，还说的过去的成绩。

我们家总有陌生人造访，每当这时都是妈妈留在家招待，爸爸会带我出去买糖，所以家里有人来对我来说是好事。

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想想我真是罪恶……肮脏……

顶楼的风刮不走我身上的污浊，它们只在肆意地嘲笑，沙子糊住我的眼睛……在泪水模糊中我看见了一个恐怖的影子……

我永远记得他来的那一天……我永远想不到……那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进了家门。

爸爸照旧带我出去玩，我印象里爸爸很少笑，但对我很温柔，我含着糖问他：“爸爸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爸爸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对不住你妈妈。”

我：“发生什么了？你惹妈妈不高兴了吗？”

爸爸：“不是，比那更可恶……清，你也知道我腿脚受了伤就再也好不了……我是一辈子的瘸子了……”

“我多想还你妈妈自由……我在家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让她……”

爸爸哭了起来……我从没见过爸爸这样脆弱的一面，我拍了拍他的背。

我提高声音，“可是妈妈很爱你啊！”

他点点头，又用手捂着脸，“是啊……可我希望她不会爱我啊……爱一个不能帮她的人…你说她为什么要留恋一个瘸子啊……”

我听不懂爸爸的话，只好沉默地吃着糖。

爸爸带着我溜到江边，微风徐徐吹来很是舒服。

临近下雨，天上的云厚沉沉的。

爸爸顺着江边的风叹了口气，我也学着他呼出气伸懒腰。

晚上回去的时候妈妈抱住我，她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好不温柔。

我回抱住她，听她若有若无的哭泣，我有点怕，什么都不敢说，爸爸妈妈今天都好奇怪，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我没想到那个恶魔会在几天后突然回来，他当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但妈妈却立刻捂住了我的耳朵。

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我很久以后才懂，现在想来，他之前的甜言蜜语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为我布下的陷阱。

妈妈急了，冲他吼了起来。

他恶狠狠地过来打我妈，我真的吓惨了，反应不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太突然了。

那个人像蛇蝎一般走到我面前，问我想不想保护妈妈。我想！我当然想！可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在哪…爸爸……快来保护我和妈妈呀！

我对他点点头……后面我忘了那男人是如何离开的，我只记得后半夜我抱着妈妈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嗓子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我在放学路上又碰到了那个人，他还是那样笑着，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玩具熊，是我想要了很久的，我想用那个玩具熊作为爸爸的生日礼物，每年我的生日爸爸都会送给我一个玩具，我也想给他一个。

那个男的说了很多道歉的话，意思是要将玩具熊送给我，我很怕，但我更想拿到给爸爸的礼物……我接了过来……违背了昨晚妈妈说的要远离这个男人的意愿。

又转天，那个男人仍如同鬼魅出现在我回家的路上。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答应他的了……

我跟他走了。

这一去如同坠入地狱，万劫不复，他给我看了一个令人费解的东西。

我的身体和感受都很怪异，我不知道是天气或者是自己的原因，身体很热，我估计我脸红的透透的……那个男人的动作恶心透了……我为什么要来……我……我想起来了……我是为了一袋爆米花就跟他走了……

陈清啊……你真贱啊……

一袋爆米花就能把你买走啊……

我追悔莫及……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后悔呢？不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