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忠诚

“那我亲爱的搭档，你愿意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吗？永远都不会被背叛彼此的那种。”简柏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杀手少年，甚至有些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他的眼睛好像落满了点点星光，他看起来真的很在意这些。

……才怪，都是装的，恶心的要吐了。

　　“好啊。”乔衡轻笑了一声，那双好看的苍蓝色眸子也直勾勾地盯着简柏的眼睛，“不要让我失望。”

　　“我将会一直忠于组织，忠于黑暗永不背叛；我将会永远……永远忠于乔衡先生，我的身心，我的生命，我的灵魂都归乔衡先生所有。”

　　乔衡心底的那片柔软处似乎被勾住了。

　　那张冷漠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个短暂浅薄的笑容。

　　他伸出手，将那个小小的人儿拥入怀中。

　　“𝓼𝓽𝓪𝓻𝓼，Meet for the first time，Please give me your advice.(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简柏薄唇微动，轻声道。

“乔衡，请多指教。”少年勾勾唇，眼中是笑意。

　　地下室很阴暗，只有昏暗的灯光，却为他们的记忆覆上了不可破灭却模糊朦胧的薄纱。

　　一份不会破灭的记忆，被牢牢放在心底。

简柏的脑袋埋在乔衡怀里，只有一双深深幽塘般平静的绿眸倒映着装满试剂与药物的柜架，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如玻璃般无机制的眼睛无悲无喜，宛如面镜子。

　　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哦，搭档乔衡酱？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我就勉强试着将你从黑暗中推出去的，你肯定会站在阳光之下，你也一定会长命百岁，毕竟你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想当杀手的样子？

但是你做不到的话，那么。

对不起，我只能踩着你的肩膀，向上爬了。

简柏不抱半分歉意理所当然的想。

毕竟，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自私又偏心的卑劣家伙。

他真的最讨厌背叛了。

“……”

“对不起……为了他们，为了无名碑，英雄魂，战友泪……为了那些普通人，能够安然的活下去……”

“我只能利用所有人……”

我不在意的。简柏皱了皱眉，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不起，小柏，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他，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简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火气突然窜了上来，胸囗还有一种烦闷难受的感觉。

“为什么说对不起。”这是他对他的队长，那个家伙说的最后一句话，“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你又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也是，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好像成了呆呆的复读机，他再也不是他了。

“你是叛徒吗。”突然站在简柏身后的女人用肯定的语气再陈述一个疑问，她冷冷的那了那个代号利剑的男人一眼，“你已经不是队长了，来人把他带下去。”

简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第一次交付信任的人，就那么对他。明明他就在他面前，他就不能撒个谎吗？蠢东西，哪怕撒个谎，骗一骗他，他也会信的。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些东西跟他没关系。

那段日子之后，他听说他受尽了折磨，然后被一枪打/死了，就好像他真的成为了冷血动物，他一滴眼泪也没掉。

他至今……至今也不明白，那个笨蛋，在搞什么鬼，他明明都知道对方利用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重复，重复的告诉他？

为什么非要去死，能自私一点不好吗？

不，那个人他就是太自私了。

忠诚？最没有用的信用罢了。

后来，那个男人被实验变成了一只鸟，那是一只雏鹰，还被作为了他的生日礼物。

简柏很聪明。

他在与那一只雏鹰的古怪相处中，他明锐的猜出来这个恐怖的答案。

他终于崩溃了，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他第一次疯狂的大哭，然后一枪送走了雏鹰，为什么让他们受这样的折磨。

那之后他有时会变得很自闭安静，再也没有找过同伴。

“小鬼。”是乔衡在叫他。

“怎么了。”简柏若无其事的对他微笑。

“你……算了，没什么。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儿的味道真是难闻。”乔衡烦躁的摇了摇头，对他说。

“好呀。”简柏从床上跳下来，去牵他的手。

在这个地下室的走廊走着，他们的影子被拉的斜长。

其实……

乔衡想说的是，简柏他刚才看上去好像快哭了。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还是给这小孩留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