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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楠楠木子

那个冬天,寒风凛冽,李柠紧紧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踩着雪地,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李柠是班上的学霸,她的成绩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然而,她的家庭却并不富裕。父母为了供她上学,每天辛苦劳作,但仍然难以支付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因此,父母常常在学校里吵闹,声称要将李柠拉回乡下嫁人,以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

学校里的老师们对李柠的学业成就非常看重,他们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他们深知,如果李柠被迫放弃学业,这将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因此,学校决定采取行动,帮助李柠解决她的困境。

与此同时,许昕是班上公认的混混。她从小父母就偏爱他的妹妹,而对她漠不关心。她经常迟到、旷课,成绩也一直保持着中等。

然而,她并不在意这些,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学习,只要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足够了。

李柠和许昕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在那个冬天相遇了。

那天,李柠正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不经意间撞到了许昕。两人都摔倒在地,李柠的书包散落一地,书页被风吹得四处飞舞。

许昕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弯下腰,帮助李柠捡起书包和散落的书页。李柠感激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许昕是班上的混混,与她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然而,许昕却主动开口了:“你是李柠吧?听说你成绩很好。”

李柠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许昕继续说道:“能帮我复习功课吗?”许昕的父母实在是逼的太紧了,说什么,考不好就不认许昕这个女儿。

虽然说许昕的父母只在意她的妹妹许欣,但对许昕的成绩倒是关心,因为她妹妹成绩不好,想着许昕成绩好了就把许欣抛之脑后。

李柠听了许昕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笑意。

她从未想过,许昕这个看似不务正业的人,竟然会关心自己的成绩。

李柠忍住笑意地望着许昕,说道:“可以啊,许昕。你有空就去图书馆,我一直在那。”

“嗯。”虽然说李柠答应了她,但她认为刚才自己直白的话语中,有些许的羞涩。

但她想:只是让李柠辅导功课而已,学习的话,她应该不会羞涩感才对。

从那天起,李柠和许昕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意外,总是会来的。

“李柠,”许昕盘着腿坐在床上,跟李柠打着语音通话,“你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家?”

“有什么问题不会的,你可以开视频,我给你讲。”李柠边刷题边回她。

手机是许昕送的,说是当做辅导功课的劳动成果。

“你一个人在宿舍不怕吗?”

这个时候李柠才听出了不对:“许昕,你怎么哭了?”

“你家在哪?报警了吗?”李柠随便摸了条校服外套就往许昕家赶。

眼看也藏不住了,许昕干脆直接带着哭腔对李柠抱怨:“我爸打人,他喝醉了就把我和妈妈打了,妹妹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我现在才回房间拿手机跟你说。”

门外传出了敲门声:“好你个许昕,你是不是想报警!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

本来想着偷偷告诉李柠不让许昌嵩发现的,现在许昕很怕许昌嵩冲进来。

“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许昕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报警,而是打给李柠。

“躲在房间别出来,我很快就到,我已经报警了。”

李柠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许昕不要出事。

  外面的许昌嵩殴打在自己的妻子,陈女士头发被抓住,酒瓶子被砸头,头流了很多血。

许昌嵩还在不停殴打着,直到发现陈女士断气了。

“死了……”许昌嵩抓着她的头发甩到一边。

不知道是因为刚杀了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现在的他算有些理智。

许昌嵩站在陈女士的尸体前,眼神中透着疯狂和无尽的愧疚。

他的手抖着,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仍能清晰地看到陈女士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痕,以及她那已经失去生机的眼睛。

“我……我杀人了?陈丽死了……”许昌嵩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所淹没。

他跪在地上,想着不是后悔一些的,而是自己以后要怎么办,自己的孩子们又要怎么办。

他看向陈丽,婚姻上的长伴永相随。

然而,如今,他却成为了陈女士的杀手。

许昌嵩的思绪回到几个小时前,他喝醉回了家。他们因为许昌嵩喝酒的事正在家中争吵。

但今天许昌嵩喝了酒,受不了陈女士的辱骂。

他的愤怒和压力似乎达到了顶点,他失去了理智。

他记得当时陈女士试图保护自己,她哭喊着,乞求着许昌嵩停止。

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愤怒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烧毁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希望。

现在,许昌嵩感到内心的空虚和绝望。他意识到他已经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他的生活将永远被这个可怕的行为所笼罩。

没多久,李柠就和警察来到了现场。

他们将许昌嵩逮捕并带走。他被控以谋杀罪,将面临严厉的法律制裁。

他的家庭和事业都将被毁灭,他将面临终身的悔恨和自责。

李柠冲进许昕的房间。

许昕蜷缩在床上,看得出来哭了好久,眼睛都红了。

只有脸上和手臂上有被刀划过,他们也把许昕送到了医院,许欣和李柠陪同跟着。

过了些许时间,那些“亲朋好友”给陈女士办了葬礼。

在陈女士的葬礼上,朋友们给她送别了。

无论是谁都沉默不语,不多说一句,有没有过多的情绪。陈女士的死,他们不流一滴眼泪。

看来陈女士和他们没有过多的感情。

许昌嵩被判处了长期监禁,他的内心永远无法摆脱对陈女士的杀害所带来的负罪感。

他在监狱中度过了余生,每天都将在悔恨与自责中度过了。

“……李柠,我想…退学了。”母亲去世,父亲坐牢,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混社会的,还是首富的孩子,在学校也会有人嚼舌根。

“许昕,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昕点点头。

“真的不好好考虑?”李柠再次确认。

“……”许昕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有一些纠结,想不清楚。

“不要就因为那几句——”

“不是因为那些话,”李柠没说完话许昕就插话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主要原因是我妹妹。”

  “我接到了个电话,我爸在监狱里自杀身亡了,”说到这的时候许昕有些哽咽,“根据法律规定,我和妹妹成为了父母遗产的继承人。我以为一切都会按照法律的规定进行时,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她自称是许昌嵩的女朋友,并带着一个小男孩,声称这个男孩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许昕停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的绝望,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李柠也有过了解许昕私生活。她们没有姥姥姥爷,奶奶爷爷也走了,那些亲戚朋友又不愿意收留。没了这笔财产,如果不去打工,她们两个会饿死的。

许昕缓了口气又接着说:“于是,他们决定向警方求证。经过警方的调查和验证,他们得知这个女人所说的确实是真实的。

“而小男孩则是他们的儿子,也就是许昌嵩的亲生儿子。遗嘱上也写着,‘所有财产将由他这个儿子继承’。”

也就是个私生子。

小三正常不享有法定继承权,但是私生子却享有法定继承权。即便许昌嵩没有立这个遗嘱,私生子也可以享有法定继承权。

而且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婚生子和非婚生子享有同等的法律地位。

“没事,钱这事我会和你想办法,”李柠握住许昕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别退学,好吗?”

许昕看向李柠,她的眸光一闪、眸底掠过一抹对深秋的惊喜之意,寒凉渐暖。

“好,我不退学。”

李柠紧紧握住的手,也缓缓松开。

“嗯,暑假的时候,我们就去打暑假工吧,这个你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

“好了,”李柠站起来,向许昕伸出手,“咱们也该回宿舍了吧?”

“嗯。”许昕握住李柠的手,李柠也把她拉了起来。

“走吧。”

回到了宿舍,门口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走进去就没了。

她们坐在某个同学的床铺上讨论的什么,许昕和李柠进去后就闭了嘴。

李柠和许昕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睡了。

许昕没睡,只是盖上被子别过头,装装样子而已。

她们以为都睡了的时候,就再次讨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许昕的耳朵比较灵,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嗐,她的事我知道的真不少,我听说她爸把她妈杀了,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隔壁班的班草还喜欢她,没想到她的私生活这么脏。”

“那位‘千金小姐’可娇生惯养了呢,从头到尾基本都不说话,在那装什么高冷女神呢。”

“唉唉,我要是她都没脸活在这。”随后她们又放声大笑起来,丝毫没有顾及。

许昕只是紧紧抓住被子,一声不吭。

“说完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昕赶忙坐起,“……李柠。”

“哟,都没睡啊?”她们中的大姐头开了口。

“你们那么说许昕……”李柠话没说完那个大姐头就打了过去。

“哈?我怎么说许昕关你屁事。”

  许昕看到李柠被打也是马上下床,打了她一巴掌,“不是,陈思雨,你什么意思,欺负同学啊。”

陈思雨捂着被许昕打红的脸,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许昕你居然敢打我?”

许昕又给她补了一巴掌:“我打的就是你。”

陈思雨被许昕连续两个巴掌打得有些懵了,她愣愣地看着许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

她从来没有想过,许昕会对她出手,更何况是连续两个巴掌。

许昕冷冷地看着陈思雨,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绝:“陈思雨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陈思雨的脸上涌起一股羞愧和愤怒的情绪,她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她冷笑一声:“许昕,你以为你打了我,我就会怕你吗?你就应该跟你妈的结局一样!”

许昕没有理会陈思雨,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出手伤人不仅要扣分、写检讨,还要赔钱给陈思雨。

“陈思雨,你以为我会以为你的话语而堕落?我可不是你欺负过的人。”许昕的声音中透着一些话语。

陈思雨冷笑一声,嘲讽地说:“许昕,你爸有个私生子,而且财产都归他,对吧。”

“你没了这笔财产,你会怎么样?”

许昕的眼神一闪,她感受到了陈思雨话语中的嘲讽和挑衅。

她知道,陈思雨是故意激怒她,想要看她失去理智。

但许昕没有被陈思雨的话语击垮,反而开始阴阳她。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陈思雨,你跟一些私生饭没什么区别啊。巴不得知道全校人的私生活怎么样?那你呢?自己过的怎么样?每天只是在混日子。”

陈思雨被许昕的阴阳怪气怼的无话可说,她的嘲讽之言渐渐变得无力。她恼羞成怒,看着许昕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昕,你没事吧。”站在许昕深后的李柠终于说话了,她担心许昕会被刚才陈思雨的话刺激到。

许昕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放心吧,我没事的。”

虽然许昕怎么说但李柠还是有点不放心。

“走吧,我想赶快离这两个神经病远远的,免得传染给我。”陈思雨转头就走,走的很快,她的小妹们也火急火燎的跟着。

许昕和李柠对视一眼后,只是笑笑不说话,随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一会后,许昕没睡着,“李柠,……你睡了?”

半响,李柠说:“……怎么了?睡不着吗?出去走走?”

“不了,我也就是无聊,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嗯,也对,出去走走的话……也没多久就上课了。”

“嗯,”许昕坐立起来,看向对面上铺的李柠,“还剩几天就暑假了?我忘了。”

李柠转头看向许昕,“嗯……也就一个星期多了吧,没多少时间了。”

许昕沉默了一会,又躺了下去,“是啊,没多少时间了,要高三了,很快,这高中三年就过去咯。”

“……”

  夜晚深蓝色的道路上,闪烁着无数明亮的繁星。

一钩弯月正向大地倾洒下银色的光辉,宽阔平坦的道路两旁,巍峨矗立着参天的树木。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小路的路灯,与星星和月亮投下的微弱光影,将眼前的路和公园照亮。

公园里,许昕坐在靠在路灯下的椅子上,被路灯照耀着,黑蓝色的短发透着些许黄色。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小孩子在那玩耍。

蓝色的眼睛好似寒潭一般深沉,仿佛眼里还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眼神迷离,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奶茶要不要?用奖学金买的。”李柠披着棕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我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带我来这。”许昕接过她手中的热奶茶,向李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她把吸管插入奶茶中,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那个时候还没有妹妹。”她那神色黯然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唇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

以前是以前了,现在许昕再回来看,她的心中空落落的。

李柠坐在她旁边,那宽松的大衣足够两个人披着,李柠也把大衣往许昕的肩上披着。

许昕回头望向她:“其实我不——”许昕本想着不用披着,她感觉不是很冷。

“天冷,披着吧。”

许昕沉默了一会,还是妥协了。

李柠靠近许昕,在耳边说:“就一直在这看着?”

许昕摇了摇头:“再等等就回去了。”

两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喝着奶茶,看那些小孩玩耍。

许昕把头靠在李柠的肩上,打趣说:“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啊,坐在这里看小孩玩,闲的。”

李柠笑了笑:“你想去玩玩?”

许昕望见她笑吟吟的面容,眯着眼睛,低头一笑,唇角泛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觉得李柠的笑很美,仿佛阳光洒在她的心上温暖而又明亮。

许昕又揽着李柠的胳膊说:“你开个头我就去。”她说话的语气里带有一丝的期待。

“好啊,”李柠站起来向许昕伸出手,“来吧。”

许昕呆呆的望着她,把手放上去,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夜深沉,街道上霓虹闪烁着。

她们两个翻墙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半夜了,她们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生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任何一个同学。

许昕躺在床上,虽然对面漆黑到看不清,但还是轻声的说了句:“晚安”。

对面也做出了回应。

如果可以,日子就让它这样的过去吧,没有任何的……烦恼。许昕这样想这,随后又紧闭双眼。

花窗半开,夜晚的月光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一点一点的星光,细若微尘,却又好像凝结千万水晶,每一点都灿发着炫目的光亮,晶莹剔透。

有些完全透明,有些是美丽的宝蓝色,凝为九天流星,纷纷坠向地面。

夜晚的凉风呼啸的吹进来,带来丝丝的凉意。

许昕把被子往上盖了盖,缩了下脚。

李柠,做个好梦。

许昕,做个好梦。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阳光洒在房间里,落下斑驳的光影。

“喂!李答案,我英语作业没写,快给我抄抄。”李柠的同桌拍了拍李柠的肩膀,想抄一下作业。

他们基本上没写完的就早随便一个要答案,李柠也早已习惯这个样子。

她拿出英语作业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没写。

忘了昨晚陪许昕出去玩,没记得写了。

上英语课的时候许昕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李柠知道她这又是趁着两节英语课去打工了,但是下午的时候许昕依旧没来,晚自习的时候,许昕也没来。

一整天都见不到许昕的人影,李柠心里有点担心起来。

晚自习上到一半,李柠趁着没老师在,就翻墙逃课去了。

“李柠逃课了?!”一位眼尖的同学看到李柠逃课开始大喊。

同学1:“……李柠都逃了,我们也逃个课,应该没关系吧。”

同学2:“集体逃课?厄……我不敢。”

同学3:“怕什么,就算罚,那也是轻罚。”

“……”同学们的争吵声接连不断,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不去。

李柠纵身一跃,翻过围墙,去许昕打工的地方找她。

去到了地方,没见到许昕,去问了一下老板,老板说:“许昕?今天没什么客人,她早走了。”

“走了?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老板摆摆手:“她去哪我怎么知道,都这么晚了,你这小姑娘家家的,快回去吧。”

李柠沉默了一会,转身往那个公园的方向跑。

许昕打工的地方离公园比较远,到公园的时候,李柠已经气喘吁吁,累的满头大汗她也看到了一个和许昕很像的身影。

她上去用手搭着她的肩说:“许昕,你……”

李柠抬头一看,才发现不是许昕,收回自己的手连忙道歉,对方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往回跑没多久就下雨了,路上也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李柠就穿着薄薄的校服。

蓝白组合的校服,校服两个袖子是白色的,手碗那处是蓝色的。上面白色下面蓝色,胸口处还有个校牌。【B市一中高二(1)班李柠】。

校服经过雨的打湿,李柠的身形也显现出来,直长的头发紧贴身体。

回到宿舍的时候,自习课下课也有好一会了。

许昕站在窗边,看到李柠回来了过去询问:“你去哪了?听他们说你逃课了?逃课干嘛?”

当时的李柠很累,走过去直接靠在许昕的身上,在许昕的耳边说:“……怎么还质问我了?我还不是因为要找某个人。”

“找我?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一直不来上课,宿舍里也不在……”李柠靠着许昕身上像是要睡着了。

“好了,以后去哪跟你说,这样行了吧?”许昕把李柠从身上移开,“行了行了,赶紧洗个澡睡觉吧。”李柠没有回应她,许昕也发觉了不对。

“李柠,你怎么了?!”许昕摸了下她的额头,很烫,“你感冒了?!”

“嗯……”李柠难受的只发出一个腔调。

  许昕急忙扶起李柠,搀扶着她走向学校的医务室。

出去的时候撞上了刚回来的陈思雨和那几姐妹,许昕没有过多理会,搀扶着李柠就走。

一路上,李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

许昕心急如焚,不停地给她擦汗。

她们来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护士见状,立刻让李柠躺在床上,为她量体温,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你的体温很高,可能是发烧了。”

李柠微微点头,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一不小心就淋了雨。”

许昕握住李柠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是傻子吗?下雨的时候你不躲雨的吗?”

李柠摇了摇头:“路上根本就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许昕心疼地看着她,她知道李柠的家庭并不富裕,她从小就是一个独立坚强的女孩,很少向别人寻求帮助。

“感冒药怎么没了?退烧药也没了,不可能啊,wc,遭贼了?!”护士翻找着,没找到感冒药,也没有退烧药,不停的在骂,“狗日的,哪个狗东西偷的,他娘的。”骂的丝毫没有顾及,忘了这有两个学生。

“好了,我先去买药给你。”许昕说完,转身离开医务室。

她翻墙尽快赶到校外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回到医务室时,她看到李柠仍然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许昕走到床边,递给李柠药物和一杯温水:“李柠,快吃药,喝点水。”

李柠接过药和水,艰难地坐起来,咽下药片。

她感受到了许昕的关心和温暖,心里暖暖的。

许昕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李柠的背,帮她缓解不适。

她温柔地说道:“慢点,别噎着,下次发烧了记得跟我说。”

李柠点了点头,她看着许昕:“在宿舍时,我都淋湿了,靠在你身上都没反应。”

许昕轻轻笑了笑:“你突然这么一靠,没有发觉嘛。”

李柠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感受到了许昕的温暖和关心。

她们两个人一直坐在医务室里,许昕陪着李柠,李柠的体温有所有下降,不过还是有些热。

许昕和李柠回到了宿舍,陈思雨那几个小太妹在门口等着她们。

“哟,这位大学霸怎么了?发烧了?啧啧啧……”她的话不长,却说得开门见山,语带挑衅,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许昕没有理她,拉着李柠就走了进去。

陈思雨站在门口,用委屈的神情看着许昕,又看向了李柠。

她的脸色不善,原本近乎冷酷的脸孔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

她凭什么可以理许昕这么近,为什么我不行。

第二天里李柠请假在宿舍,许昕也没有逃课。

李柠欣慰地望着许昕,开始打趣道:“不错啊,没逃课,希望许昕同学继续保持啊。”

许昕笑着摇摇头:“下次我可不一定有这个专注力了。”

李柠嬉笑着说道:“今晚还去那个公园?你跟那个小孩还有个约定哦。”

  许昕在公园玩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站着个小孩。

个子较矮,眼睛圆润,嘴唇很薄,扎着两个麻花辫。

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那。

“许昕,许昕”李柠站在旁边叫唤着她,许昕看的愣神,不知道李柠叫了几遍,一遍两遍,还是几遍。

“啊?怎么了?”

李柠突然靠近许昕,“看什么呢?怎么入迷?”她又看向许昕一直看着的方向,“小孩?”

许昕:“唉,那小孩怎么一直看着这?也想来玩?”

李柠:“她想就早来了。”

许昕:“万一是咱占了她想玩的呢?”

李柠:“……不能吧。……”

许昕从跷跷板上起来,对面想努力把小孩摔了个四脚朝天,许昕走过去。

那小孩下意识的缩了缩。

许昕蹲下来:“小妹妹,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呢?”

“他……他们……”小女孩结结巴巴的说不清。

“……他们说七七是野孩子,七七不是野孩子,妈妈还会来找七七的!”她说着说着还哭了,接着她又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他们还打七七。……”

许昕身为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三好青年,看不惯欺负弱小的行为。

她决定帮助七七,讨回公道。

但小逼崽子们的家长也在场,许昕知道她不能直接与他们发生冲突,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许昕决定先找到七七的妈妈,让她知道发生的事情。

于是,许昕找了李柠。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带七七去填饱肚子,然后再找到七七的妈妈。

她们带着七七来到一家附近的小餐馆,点了一些七七喜欢吃的食物。

在餐馆里,七七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开始和许昕、李柠聊天,讲述了自己在公园里被欺负的经历。

许昕和李柠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们知道有些小逼崽子的家长她“护短”,管他是不是自己家孩子的错,反正护着就完事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好妈妈。

吃完饭,她们离开了餐馆,继续寻找七七的妈妈。

她们来到公园的入口处,希望能够找到她的妈妈。

可找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着,许昕想把孩子带回去,但人家不肯,非要等下去。

但时间不等人,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想把七七先安顿好,明天晚上再接着找。

但这孩子下定了某个决心,就是要在公园里等。

许昕没办法只能强行把人带到她打工的地方里,跟她保证,明天晚上会来着接她。

晚自习她们又逃了。

李柠先跳下去,站直了身后,她又张开双手,说:“许昕,你恐高吗?需要我抱你吗?”

许昕看着她,笑了笑,小声的说了句:“煞笔。”许昕不恐高,但还是跳下去,拥入李柠怀中。

跳下去的冲击力较大,李柠抱住许昕的时候身体一颤,往后退了几步。

她开玩笑的说:“你好重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重?”

许昕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也只是轻轻用拳头锤了她一下:“滚啊,我哪胖了,明明就没有好吧。”

  她们到了许昕打工的地方,七七一看到许昕就冲过去抱住她的腿,“现在,可以帮七七找妈妈了吗?……”

许昕摸了摸七七的头,“嗯,我们现在就陪你去找。”

她们把七七带到了警察局。

“这是哪?这不是公园!七七不要来这里!”七七想跑出去但却被许昕拉着。

因为前天晚上比较晚了,没带她去警察局。昨天早上的时候客人又比较多,服务员又只有许昕一个忙不过来,她跟七七保证,明天晚上再带她找,晚上的时候跑到了海边,清静清静,察觉到快下雨的时候才跑回去。

“让警察叔叔帮你找妈妈,”许昕蹲下来好声好气的跟七七说,“好不好?姐姐们就先回去了。”

就在许昕站起来的同时,七七拉住了许昕的手:“你也要跟妈妈一样抛弃七七吗?”

“……”许昕沉默了一会,她这说不上是抛弃,只是想帮她找到妈妈,但心里还是像有块巨石堵住,“……警察叔叔可以帮你找到你妈妈,难道你不想找到你妈妈吗?”

小女孩还是妥协了,回到宿舍的许昕一直忐忑不安。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周末的时候小女孩的妈妈找到了,但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也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心情,只有许昕一直看着她,她感觉这不是小女孩的妈妈,但这也只是猜测,她没什么证据证明。

“许昕,”李柠突然在叫她,吓得她一跳,“该回回去了吧。”

许昕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七七 。

宿舍里,李柠拿出一些学习资料给许昕。

许昕疑惑的看着她:“干嘛?”

李柠面无表情:“做题。”

“……能不做吗?”许昕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希望能放她一马。

李柠淡淡地笑了笑,将学习资料放在桌上,然后坐在许昕旁边边,看着许昕。

“许昕,你知道吗?已经快要期末考试了,”李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反正也就那几天的事了,你难道不想考好点?”

许昕皱了皱眉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她近期都是在打工,不太重视学习,对于考试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想赚更多的钱,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有精力放在书本和学习上。

“我知道考试很重要啊,但我没这个时间,你应该知道的。”许昕试图解释。

李柠微微一笑,她明白许昕的想法,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她坚信,只有通过努力学习,才能够为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和选择,她也能……给许昕好的未来。

“许昕,打工的确可以让你妹妹过的好,但是你呢?不想为自己的未来想想吗?”李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许欣也是个高中生了,你不要总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

许昕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李柠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她突然意识到,李柠一直默默地在为他着想,为她的未来着想。

“李柠,你真的觉得这次考试我可以?我觉得我不太行。”许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李柠点了点头,“你行,”她又把学习资料往许昕那推了推,“只要认真学,没有谁不行。”

许昕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开始思考自己的选择。

许欣也长大了,她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惯着她了。

“行吧行吧,既然大学霸都这么说了,我也愿意尝试一下,”许昕说话的同时透露出一抹笑,“那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学霸可要好好辅导我了。”

“嗯。”

  高二期末考,李柠焦虑地来到许昕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许昕,你带好考试用的东西了吗?”

许昕转过头,微笑着回答:“带了,我带了0.5毫米笔芯、2B铅笔、橡皮、尺子、三角板、准考证、身份证和圆规,还有什么吗?如果落下什么有多余的借我?”

李柠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安心地说:“应该没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会漏掉什么东西,走吧,进去吧。”

考场里。

考试开始了,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同学们专注地答题。

许昕和李柠都在认真地思考着,努力地写下每一个字,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

许昕收拾好书包,心里想着要和李柠一起去找那个叫七七的小女孩。

“李柠,考试结束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叫七七的吧。”许昕兴奋地对李柠说道。

李柠却有些犹豫,她皱了皱眉头,说道:“许昕,我有点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你先去找她吧,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许昕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独自离开了校门口。

许昕来到小女孩家里,门是开着的。

许昕轻轻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去了。像个来偷东西的小偷。

没开灯,光线很暗,也找不到开关在哪。

许昕在客厅里四处寻找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许昕看到了她,她独自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许昕她蹲在旁边,问她:“七七,你怎么在这?你爸爸妈妈呢?”

“七七不要爸爸……”七七突然抱住许昕一个劲的在许昕身上哭,“七七要妈妈……要妈妈……”

“妈妈?你不是跟你爸爸妈妈一起住在这吗?”

“这不是七七的妈妈!七七要原来的妈妈!她不是!不是!”小家伙的情绪不稳定,许昕也只能抚摸着她的头,不停安慰她。

“好好好,不是,她不是,嗷别哭了。”

“吱——”门被打开,因为有过许昌嵩的那个先例,许昕习惯性的把七七护在身后的。

“你们怎么不开灯啊?”灯被打开,七七的那个妈妈回来了,原来灯就在门边上,害的许昕找了好久。

“还是不肯接受我吗?……”她看着七七躲在许昕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很低落。

经过许昕与文女士谈话的了解,七七亲妈和她爹离婚了,为了更好的找下一任,把七七丢在公园。

七七的后妈也就是文女士,她也是二婚,没有其他的孩子,她非常喜欢七七,也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养。

可七七不管文女士对她多好,都是一直讨厌她,也一直吵着嚷着要找妈妈。

“我没什么办法,就这样吧,”文女士看向七七,“感情就是要慢慢培养,不要着急这一时,没准她以后就接纳我了呢?”

“……”许昕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她之前还怀疑文女士不是好人,现在想想是自己多疑了。

“叮——”有人给许昕发了消息,许昕开屏一看,又有一条。

李学霸:我去不了了,抱歉。

妹妹:姐姐,你是同性恋?

  你是同性恋吗?

这几个字一直在许昕的脑海里回荡,她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她简单的回复李柠一个“嗯”后,点进许欣的聊天框,迟迟没有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许欣发来问号后,她才回复一句:你听谁说的?

妹妹:你是不是?

许xin(打工版):不是。

妹妹:哦,我知道了。

许xin(打工版):你在哪?

妹妹:公园。

……公园?许欣为什么要去那?

她沉默了一下,关闭手机,走了出去。

“去哪?我看七七挺喜欢你的,不多坐坐吗?”文女士想把人留住。

“不了,我还有事。”许昕现在根本坐不住,她现在只知道,她要去找许欣。

她奔向公园,看到了熟悉的面庞,才放慢了脚步。

落日的云霞,看着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看云间有光如金缕一样进射出来,风来的时候流云就会变化。

“姐姐,”许昕把手搭在后面,对许昕微微一笑,“我好想你啊。”

明明不久之前就见过一次了,但许欣还是这么说。

“前不久才见过一次,这就想了?”许昕走上前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是啊,”许欣把声音提高了点,像个夹子,“妹妹真的真的很想姐姐呢~”平常许欣不这么说话,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同性恋那事,你听谁说的。”许昕在路上一直担心这事。

“是李柠吧?”

“……”

她明明和李柠没什么关系,想解释却说不出口,像是被说中了一样。

“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和李柠这事根本就没有,倒是你,”许昕不明白,之前那个温柔可爱,爱撒娇的小孩,现在想用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存在的事威胁她,“从哪打听的事?要威胁我?随便你,随便你怎么传,反正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

“……哦。”许欣好像挺失落,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难道对她有什么好处?

许昕也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许欣立刻抓住许昕的手,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的说:“你会的,你会的……”

许欣说的话有些渗人,许昕挣脱开后就跑。

“……”待许昕走远后,许欣微微一笑。

“系统系统,”许欣对着旁边突然冒出的小孩开心的说,“怎么样,发疯成了吗?!”

那小孩小手一挥,数据就出现在了眼前:许昕,好感度:99% 厌恶值:1% 宠溺:100% 保护:100%

“宿主做的还行,继续努力吧。”

许欣有些无语:“宠溺还是满的?!保护也一样!这人宠妹狂魔吧?!”

“还不是宿主前期一直想和女主角贴贴,”小孩再一挥手,数据就都没了,“明明应该是你从小就仗着父母喜欢你,你不学无术,一直欺压着姐姐许昕。”

“哦,然后呢?”

许欣觉得倒是没什么,那小孩倒是气炸了:“什么叫然后呢?!女主角一直对你有着好感,现在又要考发疯来减!!!”

许欣开始装无辜:“什么嘛?那么好看的美女姐姐,我下不去手啊~”

  其他人看不到那个叫系统的小孩,只当她是个神经病,在和空气说话。

“89,下个任务是什么?”许欣耸耸肩,想快点回去接着和春子在一起。

在原本世界的她,没有父母,朋友也不是真心的。

她最相信的男友也背叛了她跟她闺蜜跑了,每天只知道呆在家里。

春子名叫路春,是许欣最要好的朋友。

在准备来许欣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许欣想让她活着,和代号“GFYU0689”的系统做了交易。

“我叫GFYU0689,你可以叫我G或者0689,记不住吗?”0689像个母亲一样教育着许欣,同时也在翻找着下一个任务。

“跳楼,”0689点进任务栏,里面描写着许欣该怎么做,他认真看着里面的内容再简单的转述给许欣“再过几个星期,‘你’就要因为男友给你‘带绿帽子’而想不开跳楼自杀,跳楼的同时也要把女一号拖下去,这样宿主您就可以回去了。”

许欣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哦,明白了,再宅几个星期就自由了。”

“不能宅,怎么会有你这么懒的宿主?”0689关闭任务栏,严肃的说,“这这期间你要把好感度拉下来,厌恶值拉满!”

许欣也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0689很生气,对许欣这样的行为很不满意,但他不能怎么办,也只能在旁边生闷气。

“小姑娘。”一位老奶奶叫住了她。

许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只是呆呆的看着。

“你是有阴阳眼吗?”

“……”尴尬只在这沉默的一刻。

“不是吗?我看你一直在和旁边的空气说话,但你旁边没人啊?”此时许欣也注意到是刚才自己动静太大,现在旁边的人都看着她。

“厄……是,我是……”如果许欣不承认自己有阴阳眼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的,只不过她感觉承认了会更惨。

不过这里的人好像都很信“鬼神”这类的东西,不再多问,也不再看她,离她还特远。

“……有必要吗?”

许昕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许昕打车回去乡下,到爷爷奶奶去世前住过的房子。李柠不想回家,在许昕身后跟着。

许昕本想带着许欣一起回去,许欣却跟她说她过几天就回去。坐在车上的许昕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看着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你生气了?”李柠试探性的问道。

许昕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心不在焉的。”

“我没有。”

李柠也知道关问是问不出来的,也只能任随她去吧。

“呦,这昕昕终于舍得从城市里回来看看我们啊。”到了地方,小卖部老板招呼着她。

虽然小卖部还是有些破旧,但和以前相比却新了许多。

以前在小卖部后面的小柳树,现在也长的硕大。

过了这么多年,许昕再回来这里,能认出许昕的也就是小时候经常跟许昕接触的。

“爱哭鬼,记得我不?”几个男生中走出一个高大的。

他绝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参加完豪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

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他热情地望着许昕,仿佛城堡里王子遇到了公主。

“你也刚回来?”许昕认得这人。

小时候许昌嵩带着这对母女俩回来,许昕不认识这帮人,哭着闹着要回去,但久了也就不太想回去了。

因为有这件事的开头,她们也给许昕起了外号“爱哭鬼”“哭包”。

基本上村里很多人都有外号。就比如那个脾气特别暴躁的王阿姨,“王鬼”“王老虎”“王冤鬼”等等……

起这些外号的罪魁祸首就是陈浩,也就是面前这位。

他也有个外号,“耗子”。

这个外号是许昕起的。

他是村里小孩的“村霸”,他爸陈伟杰是村长。

他小弟知道这外号,但也只敢背地里叫,只有许昕敢光明正大的叫。

“不,回来也有几天了。”陈浩注意到许昕身后的李柠,“她是谁?”

“才看到啊,人家都站这好久了,耗子,你近视了?”许昕开玩笑道。

陈浩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我叫李柠。”李柠认为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许昕的同学。”

身后的小弟,“狗腿子”开始打量着李柠。

深红色直长的头发,红色的眼睛像个红宝石。

细致深红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穿着透明玻璃吊带的钢丝胸罩,硕大的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

裸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蛇皮腰带,上面镶满了银晃晃的亮片。

最惊人的是她的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脚底穿着一双透明彩丝鞋带的玻璃凉鞋,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搽着鲜艳的指甲油。

虽然许昕赚的不多,但总想着把最好的给许欣和李柠。

“昕姐,这女的不错,给我们呗?”许昕不明白他们这是玩笑还是什么,但她觉得这话有这莫名的恶意。

  “耗子,这俩有病吧?”

听到许昕的发话,陈浩有警告他们两个不要乱说话。

晚上。

夜晚深蓝色的苍穹上,闪烁着无数明亮的繁星。一钩弯月正向大地倾洒下银色的光辉。宽阔平坦的道路两旁,巍峨矗立着参天的树木。

植物苍翠欲滴,鲜花遍地盛开,河水碧波荡漾,小舟倚岸而停,白鹅叫声不绝,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

“许昕,要不我换一身吧。”来的时候许昕特意挑的吊带,这路上的时候李柠就想说,但一直不敢。

“怕什么?你在意早上那群人说的话?”许昕整理着书架,整理好书架、再擦擦桌子后这屋子也算整理好了。

“……我穿着不合适。”李柠穿着吊带,许昕却穿着校服。

“你穿着不合适?你长得那么好看,皮肤又那么白,怎么就不合适了?”许昕擦完最后一处就到水龙头那清洗着已经擦黑的毛巾。

“别扭。”

李柠说完这两个字后,许昕关掉水龙头,把毛巾放在一旁,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那换一身把,你的校服我带了,我也该换一下了,换好后跟你去看海。”

“嗯。”

出来时李柠还不忘给自己扎个双马尾。

平时李柠都是披着个头发,许昕现在看着李柠这个样子,觉得她异常可爱。

“我们这流行村姑的麻花辫,要不要我帮你扎一个?”她说到这儿,噗哧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

“好啊。”许昕愣住了,她也就开开玩笑没想到李柠真的会答应。

“好。”

李柠盘着腿坐在床上,许昕跪坐在身后。

许昕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微微颤抖,手心直冒冷汗。

明明只是帮忙扎头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麻花辫扎好后,她们也来到了海边。

夜色深沉,月上柳梢。

幽静的一泓池水,倒映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水面平整如镜,波光粼粼。水岸树木林立,参差的枝叶随风而动,婆娑起舞。

深秋的夜晚,夜风微凉,海水冲上礁石,又退回去。隐隐虫鸣在耳边低声吟唱,仿佛缭绕耳际的欲语还休的呢喃呓语,不绝于耳。

秋风徐徐,在树木枝干的阵阵摇曳中,无数色彩斑斓的树叶,悠然的从枝头飞离。

“小时候跟经常爸妈吵架,我都会跑来这里。”风很大,许昕的头发都被吹在后头。

“你经常跟他们吵架?为什么?”李柠扎着麻花辫,发型还算很稳固。

“重男轻女呗,”许昕自卑的低下头,像是因为自己不是男生感到悲哀,“因为我不是男孩他们要了二胎,发现也是个女孩。”

“他们本来想要个三胎的,结果我妈不知道怎么了生不了孩子了。”许昕看着天空。苍穹深蓝幽暗,显得高深而悠远。明亮的月亮高悬空中,给黑暗的地方,添了一束微弱的暖光。

“你呢?”

听到“你呢”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柠沉默了一会,但又从容的开口:“我还好,父母拼了命的打工供我上学。但我家家境不好,有人彩礼出了多,我妈就想让我回去嫁人。”

她低着头朝前面望着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悲愤和关怀。随后她又笑了笑,笑的强迫,有种快哭了的感觉:“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爸怕街坊邻居说一些什么的。我就得叫‘许莱弟’‘许招弟’之类的,我妈取的更绝‘许贱人’‘许贱女’。”她缓了一会,又哭了。

李柠嘴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心疼她。

长大了,我娶你,我不会让你再这么难过了。

夜色深沉,月华满地。轻柔的微风缓缓吹过,似乎有莫名的低语在其间缭绕不绝,虫鸣隐隐,花香淡淡。树木轻轻摇曳,枝叶哗哗作响。夜幕下是一片安逸平和的朦胧景象。

月光倾洒,星辉熠熠。夜色朦胧中,微风习习,花香袭来,令人沉醉。夜虫轻鸣,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谧。

就这样,李柠坐在那陪了许昕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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