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解莲渡

清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用藏语问道：“你来自哪里？”

男人盘腿坐在地上取暖，清涟将自己的羊毛毯给他，她知道张鹤轩的警惕，所以并没有贸然直接靠近他。

张鹤轩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典型的藏族面孔，但是皮肤细腻，不像是生活在雪原上的姑娘。

她的头发被穿成链条的红色玛瑙编发，琥珀色的眼睛很透亮，有点像张瑞桐搜集的陈年琥珀的颜色。

大红色藏袍衬得她肤色白皙，黑色的长发如瀑布，红色玛瑙穿梭其中。

就是以常年待在张家、没见过多少女人的张鹤轩的审美观来说，清涟的美是惊艳的，让他微微侧目。

作为张家的全能人，他当然学过各种各样的语言，但是问题在于，清涟是康巴落族人，语言中并非全是藏语。

张鹤轩纵使学过，也因为长期被牵制在张家没有跟真正的康巴落族人交流过，所以清涟的问话被他翻译过来反而有些怪怪的。

见他一直不说话，清涟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他怎么不说话？刚才不还没什么问题的吗？

想了想，清涟用了汉语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是汉人吗？”

听到熟悉的语言，张鹤轩抬起头，心里有些警惕，一个藏族人，说汉语说得这么流利，也没有发音错误，这肯定有问题。

“我以前和商队学过，会的语言不多，看你的长相，你应该是汉人吧？为什么到这里来？”

张鹤轩没有因为清涟的三言两语就放下警惕，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来自雪山之外，要去喇嘛庙。”

清涟道：“西藏的喇嘛庙有很多，你要找的是哪个？”

“嘉措喇嘛的所在。”

“哦，那你说的应该是吉拉寺，等雪停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

外头的风雪一夜就停下来了，张鹤轩靠着木门，闭着眼睛，清涟拉开窗户看了看，发现雪已经不下了。

“欸，你醒醒，我们走吧。”

—

清涟走在前面领着张鹤轩走在前往吉拉寺的路，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你没来过雪山，这附近有很多远古冰沟藏在雪下，要是一个不小心踩到的话就爬不出来了。”

“要小心一些，跟着我的脚印走。”

张鹤轩不会信任一个陌生人，他有着自己的判断，目光一扫，发现清涟走的路的确是完美避开了所有危险地带的时候稍微有点儿相信了。

生活在雪山上的人应该不至于不认得路，倒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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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涟带着张鹤轩抵达喇嘛庙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小喇嘛正在清扫台阶上的雪。

“施主。”

清涟看了看，发现这几个小喇嘛有些眼熟，可能是之前匆匆看过一面。

“嘉措喇嘛在吗？”

“这里有一位客人找他有些事情。”

几个小喇嘛知道清涟跟上师的关系很好，于是如实回答：“上师在此之前吩咐过了，如果有过来找他，要我们先确定身份才能带他进去。”

清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于是就绕过几个人先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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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嘛：“你是什么人？”

张鹤轩：“张家人。”

小喇嘛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鹤轩：“这不是他会问的问题。”

小喇嘛：“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鹤轩：“去雪山最深处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