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少年“自杀”案（一）

　　房间并不宽敞，光线极暗，拉上窗帘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在在这阴暗的环境中的一处角落里，一个留有长发的人蜷缩着坐在床上。那人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西装裤，手紧捏住角成拳，他将头埋入双膝之间。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如果定格成一幅画，就会发画面无比压抑。所有物品摆放的很整齐但是十分地让人不舒服一会有一种窒息感。

　　许久之后，那人抬起头来，一脸苍白憔悴，他的眼神空洞好似没有灵魂的空壳。他动作缓慢，下了床他就重新整理了衣裳。他来到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出门了。

　　庄尚凡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个人急匆匆就跑了进来“庄…庄博士，终于找到你了。那个，队长找你。”那个人估计是一直在找庄尚凡，也许是跑累了。他先长舒了一口气调整呼吸，“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又一直关机没有人接听。四楼的那个会议室里，陆队在那等你。”

　　“好的，马上去。”

　　庄尚凡又一分钟没耽误地爬到四楼去。他轻轻敲门，里面传出一道清朗的男声回应了他：“请进。”

　　“你找我什么事？”庄尚凡看那个坐在会议桌右侧坐位上，一直低头认真地在思考什么问题，不敢轻意打断他的思绪，但又轻声问询。

　　“你看这个。”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扯开话题，那同时也说明这个问题很严重或正在困扰着他。

　　庄尚凡接过陆言生递过来的文件夹认真地翻阅它的内容，可是仅凭一个标题就让庄尚凡吃了一惊：“南康中学学生集体自杀？！”

　　陆言生的神情凝重：“是的。十二个学生，男男女女都有，年龄都在12～15岁之间。”

　　“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抓紧时间查清楚，并且在此之前一定要捂严实，否则一在媒体面前曝光出去后，本就严重的事情恐怕就到无法收尾的地步了。”庄尚凡也不禁皱眉。

　　陆言生在手机里发送了一条信息：南康中学现场。

　　南康中学的校园内原本的寂静被打破，本来是一个好好的假期，无人的校园难得美滋滋的睡一觉，怎料警鸣声却打破这样的寂静。

　　南康中学处于南塔山坡上，所处地在本区内海拔也算是高的了。因为学校几乎接近城郊，人烟较为稀少，不过却仍是夹在两条大公路之间的，所以也就通着前后门。

　　在教学楼前被拉起了一圈警戒线，里面是被砸得血花流一地的几名学生。事故发生在学校，学校层面的各级领导也赶到了学校。

　　陆言生跨过警戒线，进入现场。一眼可见溅起的血渍落得很远，尸体因从高空坠落，有的折断了手和腿，所以胳膊扭曲着，有具脑袋塌了一半的尸体最惨，一颗脑袋诡异的扭曲着，眼珠已经不在眼眶之内，血流了一地，被龙头苍蝇翁在上面，看得人一阵想吐。

　　“怎么样？”陆言生对正在收工具的法医向海鹿问到。

　　向海底摇摇头：“摔得太碎了。”

　　“这些人都是多处粉碎性骨折。”边说着他的手边指向距离他所在位置西北方十步外的那具尸体说：“你看她，她的股盆摔碎了，胳膊折断了，我初步推断是肋骨断裂刺破了肺，腹部积血，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助才导致最后的死亡。”

　　夏皓澍点头，“那意味着她是屁股先着地？”

　　向海鹿没有正面回应夏皓澍，他只是继续指向西北方十五步的位置说到：“看他的腿，这个更容易看出来，不过他还算比较完整的，但这也意味着他死得很痛苦。

　　陆言生道：“我现在想知道，这大概得是多高的高度摔下来才会碎得这么彻底？”

　　向海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言生，然后他将视线定格在那具破碎得最严重的女尸上：“这么说吧，从三楼往上都有可能造成这种情况。”

　　陆言生感到疑惑：“三楼以上”。可是学校里每楼的大门都是锁好的。锁也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那这么高的地方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陆言生刚才一来就让人四处检查过学校教学楼楼道大日上的锁、不过，刚才的答案和现在的结论就产生了很不好的结果。“陈普舟，你带人去搜查一下整个楼。”

　　陆言生向四周扫视了一遍。他问校长：“学校的监控是开着的吗？”

　　校长也是不幸，他上位还没满三年，学校里就发生这种事件，估计这件事完，他也该下岗了。校长的表情委屈扭曲，眼神中也带些恼意和无奈，”开着呢，这之前学校发生过失窃案，也是在长假期间所以监控就没有关过，也是以防之前的事会再次发生。”

　　可是如果真要出事，那还是防不住的。这不，现在这情况不就是吗。

　　“带我们去监控室。”陆言生提出。

　　学校监控室在后门的一间不常打开的小黑屋里。门也被一把大锁锁着，同样，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可是给人很意外的是，监控的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抓拍到这几个学生的出入记录。可确实是全校除了厕所和澡堂都有覆盖监控。

　　陆言生从进监控室进始就一言不发到现在。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庄尚凡声音总比人快一秒到场。

　　庄尚凡看着陆言生一语不发的样子，心中也已了然。“得，看来又是一件悬案。”庄尚凡感叹，

　　“你确定你看仔细了？”庄尚凡也不是说质疑陆言生的眼神儿，他也只是抱有希望。

　　“盛玮，你来把监控内容备份一份带回去。”

　　“欸好。”盛玮赶忙来做事。

　　陆言生起身快定走了出去，庄尚凡也转头跟了出去。两人回到了案发现场。此时，尸体已经被警察处理带回去了。

　　“你们有没有在楼上发现什么？”陆言生打电话给陈普舟。

　　在陆言生他们去监控室时，陈普舟就带人打开了教学楼的门去搜教学楼.

　　“陆队，我们才搜到四楼完，目前没有发现。“先普舟回。

　　陆言生刚想说什么，但被电话那头的陈普舟喊一声打断了，“陆队，有发现！”

　　“是什么？”陆言生问。

　　“陆队，是一部手机，在六楼发现的。”

　　“收队。”

　　一队人在刑侦大队办公室坐着，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大块白板屏幕。

　　“确认死者身份了吗？”陆言生问，

　　“张岩正在用家属提供的毛发进行DNA对比。”寥宇平回答。

　　这时，一个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陆队，死者身份都确定了，你看一下。”

　　陆言生接过看了一遍，又递给了庄尚凡看，庄尚凡看完又递给下一位看，等所有人看完了一遍，陆言击让队里专门负责信息化的队员白幼放出在楼上搜查到的那部手机里储存的视频。

　　这个视频，是记录了四个孩子跳楼的过程的一段视频，也只有这一段视频，手机里没有卡。

　　目前，通过这段视频，已经可以确认，这几个孩子是自杀的。”寥宇平拄着下巴道。

　　庄尚凡翘着二郎腿，有点高深莫测的表情重复了一遍寥宇平的话，“是啊，这是…对死亡向往的自杀，

　　陆言生感眉，“你再说一遍，什么的自杀？”

　　庄尚凡微笑，搭上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他又重复了一遍：“对死亡向往的自杀。”

　　陆言生道：“白幼，再把视频播放一遍。”

　　白幼也不敢怠慢，立马又播放了一遍视频。

　　“原来如此。”

　　视频中的人正是满脸解脱，满眼兴奋，随后几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跳下了楼，跳的时候没有人犹豫。

　　“所以，他们在希望或者说向往死亡给他们带来的解脱。”庄尚凡分析这几个孩子在往下跳的这个过程的心理。

　　“可，是什么让他们对这个世界毫不留念，令他们在跳的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庄尚凡问得很轻声，以致于众人不知道他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有没有可能，这些孩子是抑郁自杀。”夏皓澍提出了，他从庄顾问的思路中想到的问题，但他又很快的否定了自杀，他迷惑道：“那不对，放假期间自杀，为什么要跑到学校里去？”

　　“陆队，你猜手机上有没有指纹？”陈岩走了进来，有些恶趣味的问陆言生。

　　庄尚凡抢陆言生答到：“没有。”

　　陈岩泄了气，“你怎么又猜准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陆言生可没有空给她开玩笑，“行了，陈岩姐，尸检完成了？”

　　陈岩也恰到好处的收敛了自己爱开玩笑的性格，“那肯定没有，你想什么呢，那可是十二具尸体。如果是你想要的文件，我给你带来了，你看吧，报告都在这个文件里了。我就先走了，记得有事多来劳烦我啊。”说完她就出去了。

　　“白幼，你继续查一下这个手机的出处，看一下能不能顺藤摸瓜的找一下什么新线索。”陆言生开始划分任务，“其余的人分三个小组分别去走访这十二个家庭。”

　　庄尚凡刚才一直在沉思，他突然道：“小陈，你帮我个忙，你帮我去调查一下，这十二个孩子里面有没有抑郁病史的。各位走访的时候也要注意问一问他们的家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