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了叶寒婴的“跟班”,赖在他身边不走了,开始没话找话。
“道友看着不像闲散道士,不知师承哪位大师?”
“……”
“瞧我这记性,当先自报师门不是,可惜在下就是个半吊子闲散小道,自无师门可报,倒是可以告诉道友,在下道号尘缘。”
……
叶寒婴听他东扯西扯讲了半天,最后终于不耐烦地报了师门:“道号济宁,师承上清道人。”
“!”黎烟故作惊诧,“太和派那位上清道人?道友何时回宗门?可否带在下前去拜访尊师?”
叶寒婴:他好吵我为什么和他说话他什么时候闭嘴好想封了他的嘴啊可恶不能打人。
“师傅在闭关。”
二人终于走到赵府,虽然面上不显,但叶寒婴挺高兴,总算是不用听那个家伙聒噪了。
黎烟闭嘴了,一双眼睛到处瞄。
赵府上下,人不少,却是安静得很,那些个小厮丫鬟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做自己的事情。
院子里的树上挂着红绫,随着微风飘荡好不诡异,还有黄纸符箓缠着树枝,乍一看像是封印了个什么女鬼。
二人都走进来了,院子里也没人上来问话。
黎烟在一个丫鬟眼中看到了类似“不屑”的情绪,不禁蹙眉。
叶寒婴眉头皱得更甚,虽说是道家子弟,敬畏是有几分,但对鬼神现世之说却是不信,接的虽是驱邪的事情,总是能揪出装神弄鬼的家伙。
二人思考间,终于有人上来引路,是那个丫鬟。像是地位比较高的贴身侍女?黎烟打量着对方。
见到了赵老爷,他看起来精神头很差,勉强地拉着二人招待,不多时便诉起苦来。
“您二位就是太和派的道长吧?我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哟!”
“就这几天里,府里上下总有人撞鬼,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我不是哦。”
“啊?”赵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黎烟面露疑惑。
黎烟指了指叶寒婴,“他是太和派的道长,我只是路过的散修。”
叶寒婴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赵老爷没说什么,介绍起家里的情况来。
“我前些日子出行时路过了一个破庙,里头佛台上有个襁褓,我看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就进去看看那孩子,谁知,那是个死婴!”
赵老爷后怕地摸摸心口,“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跑出来了。”
“谁知,回到家后,噩梦开始了。”
“夜里常常能听到婴孩的啼哭,有个女人在哄孩子,我们翻遍府邸上下却没见人影。”
“第二夜也是如此,到了早上,院子里的树上莫名多了许多红绫,昨夜守夜的下人却都说没有人,红绫是自己冒出来的。”
“于是我夜里就亲自守着,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那夜,婴儿的哭声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像是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来回踱步。我出去找时却什么也没有,只好回屋。”
“然后,她来了,我知道她就在我的房间里,可我看不到。”
赵老爷有些激动,蹭的站起来,“她把红绫放在我床上,叫我自缢,说,说我害死了她的孩子!”
“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道长!我没有害她的孩子啊!”
黎烟听完默默举手,“你先前说死了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是院子里的红绫!那些人都碰过红绫,晚上就被那女鬼勒死了!”
叶寒婴皱眉,什么女鬼,啧,好麻烦。不过还是矜持地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雇主,“今夜我待在阁下屋里,力保您安全。”
黎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我就四处走走好了,看能不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