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怜香惜玉,为了避免他们动用酷刑,屈打成招,特意让金繁在这里守着。
宫尚角本可以不管不顾,请他出去,再动用刑法。
但某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上官浅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看着眼前狼狈的云为衫,他不禁捏紧了拳头。
云为衫与上官浅在女院时关系不浅。
若云为衫是无锋刺客,那上官浅呢?
他心中无端泛起颤栗。
“看在子羽的面上,我不会动用酷刑。但是,金繁,你以下犯上,干扰我审讯,该当何罪?”
金繁见宫尚角眼神冷厉,神情危险,急忙抱拳赔罪。
宫尚角在宫门素来说话算话,金繁见他答应不用酷刑,瞥了一眼云为衫,转身走出地牢。
宫尚角朝宫远徵使了一个眼神,不动用酷刑,便动用最折磨人的毒药。
不会轻易要了人的小命,却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审讯的毒药,一杯接着一杯,强行灌入云为衫的口中。
她面色惨白,额间冷汗淋漓。
即便她身中半月之蝇,体内燥热如火,也被毒药折磨的身子打颤。
宫尚角冷眼看着她,自牙缝中吐出一个字,“说!”
云为衫神情恍然地看着他,冷笑一声。
“说什么?我不是无锋,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都是这一句!”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一种毒药,入腹后,便会肠穿肚烂,痛不欲生,但却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你若不想内脏腐蚀,承受剧痛,最好快点交代清楚,你的真实来历!”
宫远徵端着毒酒,靠近了她几分。
云为衫嗤笑一声,垂眸不语。
宫尚角眸子微眯,漫不经心道,“我已经派人去了黎溪镇,请你的家人,亲自来宫门走一趟。不足两日,他们便会快马加鞭来到宫门。你觉得,你还能嘴硬多久?”
云为衫被锁着的手,微抖!
手上挂着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攻心之术,确实引起了她心中的恐惧。
她虽是刺客,却不想牵连无辜之人性命。
若云母顺利来到宫门,她必死无疑。
若无锋替她收尾,云母活不过今晚。
她抬起头,神色认真地看着让无锋忌惮的男人,宫尚角。
他确实厉害!
三言两语便拿捏住了人性的弱点。
“我母亲只是一介妇孺,并不知道义母的真实身份。”她强行狡辩着。
可惜宫尚角只是冷笑一声,凑到她跟前,耳语了一句话。
云为衫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不会,你是骗我的...她怎么会——?”
云为衫发觉自己上当了。
宫尚角这是在炸她。
就如那晚查实新娘身份,他也曾这样故意质疑她。
只是当时,她坚信寒鸦肆会妥善处置她的身份。
而现在,由于她对上官浅的不信任,一个反问,不仅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上官浅!
她嘴角微勾,哼笑一声,破罐子破摔,“你猜对了,我是无锋刺客魑,上官浅,她也是无锋刺客!”
宫尚角瞳孔骤缩!
背在身后的拳头,猛然攥紧!
“你放屁!”
啪的一声,宫远徵狠狠摔了手中的毒酒杯!
上前用力掐着云为衫的脖颈,眸中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