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旭心里生出惧怕和无措，他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想要的所有我都能给你，我帮你拿回属于你的……”
叶不霁甩开他的手，她怕的就是他这样想。她最不想让自己的仇恨渗透到他的人生里。
“你还是听不懂吗？你不需要为我的人生负责。不管是三年还是几年之后，你都必须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如果是因为我走了，就不要再因为我回来。”
褚旭终于再也忍不了了，眼泪夺眶而出，路灯照在他身上，轮廓都是脆弱的。除了叶不霁谁也没见过他这么可怜的一面。
“你……不需要我了吗？”褚旭呜咽着，没说完的半句话却不敢吐露出来。
叶不霁受不了，她走近了点，轻轻拍拍他的胳膊。
“别哭了，街上这么多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叶不霁也实在不愿伤他的心，但她必须要让褚旭去了国外后慢慢淡忘她。
“我只是说，你要在国外混好点，回来还是这副爱哭鼻子的样子我就不认你了。”叶不霁无奈地哄他，等褚旭功成名就的时候再回来，眼界都变了，就不至于仅仅为了自己陷入险境。
她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在她失去了所有时，褚旭是第一个走进她的世界的。
她此生注定要窒息在仇恨的长河里，但褚旭这样的人理应活在阳光明媚的岸上。
“回家吧。”叶不霁向他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褚旭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拿出钥匙给她。叶不霁接过来掂了掂，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大多时候都是褚旭骑车带着叶不霁，叶不霁很少骑车带他。用许嘉梦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骑摩托车都跟在天上飞一样，不管别人死活。这么野的骑法导致没什么人敢坐他俩的车，也就他俩互相敢坐对方的车。
叶不霁带他绕着闹市区外的向明湖兜风，向明湖是上初中的时候褚旭教她骑车的地方，后来每次心情不好叶不霁就喜欢一个人在这里飙车。
“坐稳了。”叶不霁拉下头盔上的镜片，褚旭在身后搂住她。他们都爱极了这种令人疯狂的自由感，像身困笼中的鸟逃出生天。
向明湖的另一半倒映着城市光彩陆离的灯火，而靠近他们的这一半是璀璨星河。
褚旭没有再掉眼泪了，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来这里了。
“骑慢一点吧。”褚旭在她的耳边大声说。叶不霁减慢了车速，她听见褚旭问。
“我以后可以经常和你打电话吗？”
叶不霁犹豫了两秒钟。
“可以。”
“你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行吗？”
“行。”
褚旭捏了捏掌心：“如果你谈恋爱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可以吗？”
叶不霁疑惑：“我不会谈恋爱。”她下意识回答，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进行的计划。
褚旭小声说：“我怕你被骗。”
叶不霁笑了，觉得他还是那样，偶尔孩子气。
“好，我会告诉你的。”
最后是褚旭骑车把她送回了家，不太顺利的一天过去了，叶不霁感觉很累，累到不想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看来明天要请假了，她去冰箱里拿出几瓶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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