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现在 未来

实验室内，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地工作，眼前的计算机阵列还没有发挥自己真正的作用。

苏辉永的小组是最忙的，他们不断尝试着改进数字模型，但是越改越乱，最后连运行都运行不了。

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得再快点，在此期间，哈维尔试着解析了巴克发送来的程序，但无论是用二进制还是十六进制，整串代码都无法解析，就像是更高维的程序算法，仿佛不属于人类一般。

苏辉永一天比一天消瘦，没日没夜的工作使他的身体受到了很大损伤。

无奈之下，哈维尔暂停了工作，现在他们就是在瞎忙活。

一天，哈维尔独自待在实验室，他最终做出了决定，把巴克发送来的程序置入到Eyes系统中。

当程序置入的那一刻，整个服务器阵列重启，看着电脑屏幕上飞奔的数据，哈维尔有些不知所措。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直到一声“滴”声打破了沉静，他急忙站起来，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映出几个字，更新完成。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走向了神经传感设施，戴上了头部神经元，准备进行未来演算，即使这次出了问题，他也想自己一个人承担。

眼前一黑，他的意识进入了Eyes系统深处，这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突然一个蓝色球体出现在眼前。

“Eyes？进行未来演算。”哈维尔看向前方。

那蓝色球体瞬间发出一阵强光，过了一个小时，哈维尔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他摘下头上的神经传感器，脸上满是泪水。

他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瓶酒，又把苏辉永叫到了实验室。

苏辉永赶到时，看到哈维尔正一边哭，一边看着酒，看到苏辉永来了，他又收起了泪水。

“威士忌，要来一杯吗？”哈维尔一边问，一边拿出杯子倒酒。

“老师，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苏辉永有些一头雾水。

“唉，说来话长，”他又抿了一口酒，“我刚才进行未来演算了。”

苏辉永有些惊讶：“改造成功了吗！未来是怎样的？”

哈维尔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什么好未来，Eyes演算了三千亿种结果，我看了一半，没有任何一种未来是人类存活。”哈维尔转过身去，又叹了一口气。

“那就是说，我们......”苏辉永欲言又止。

“我们没有希望了。”哈维尔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苏辉永刚才想说的话，“苏，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是这些个未来中最大的变量。”

这次哈维尔没有倒酒，而是对着酒瓶就开始喝，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尽管你是变量，但也改变不了未来，六百年后，人类就会灭亡，这是命中注定。”哈维尔眼中饱含热泪，他为此感到悲哀。

“不会的，不是还有一半未来没看吗，没准人类还是会存活下来的，而且现在曲速引擎也研发成功了，太空时代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会有办法的！”苏辉永双手扶着哈维尔。

哈维尔不再说什么，他早已麻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他看到的尽是悲剧，他又转头看向Eyes，那庞大的服务器阵列，又回想起刚才看到过的，那如同枯木的未来，他最引以为豪的计划，如今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痛楚。

“未来，真是可笑，我曾经还以为，人类能够观测未来，就可以避免许多的错误，现在看来，即使避免了这一个错误，也躲不了那一个错误，更无法改变人类注定灭亡的事实。”哈维尔双眼无神，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那天，米歇尔又一次去到了联合政府，而布特罗斯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