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陌生的一切

若清这一路上都神情恍惚。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未知的，内心十分的忐忑，紧紧攥着两只手。更无心欣赏路上美景，落日余晖，金色的光芒散落在大地上，田野上……

其实路程也并不是太远，大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之月将若清抱下车，若清看着眼前的房子，双层的，大门是扇红色的铁门，简单又朴实。之月紧紧牵着若清的小手。房子一楼是简单的三室一厅，一间厨房单独矗立在一边，二楼有两间房，但房门紧闭。坐北朝南一一普通的北方小院子布局。院子里种着四棵树，一棵柿子树，另外三棵是大杨树。

柿子树不高，看上去刚种不久。院子里有个废弃的猪圈，又脏又乱……

屋内只听到一女人的笑声，声音尖锐甚至是有些刺耳。之月拉着若清进入堂屋内，笑声戛然而止。三个人映入眼帘，正是孙挂梅，刘广泽，还有刘碧涵。见若清来了，孙桂梅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扫向若清，随后横了若清一眼，淡淡道：“哟，大小姐回来了，人不大，架子倒挺大的。”

之月脸色僵硬：“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桂梅接着道：“没什么意思，你这女儿巴不得不回来呢，我亲自去接，竟然不愿意回家反而想一直呆在那边，到底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难不成想一辈子赖在那边？”说完便冷哼一声。

之月脸色沉了下去，握紧拳头，愤愤道：“一辈子在那边也没什么不好，这孩子一出生你就要求把孩子送给别人，你一天都没有管过孩子，你还想这么轻易把孩子带回来，你想得未免也太美了吧！”

孙桂梅面露尴尬，稍做思考，缓缓出口：“毕竟吧，我也是这孩子的奶奶，既然都回来了，你就多关心一下孩子吧，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多跟自家人亲进，毕竟在那边养了三年，说不定一身毛病呢，你教教她，免得出去给我们家丢人现眼。”说罢，孙桂梅冷笑了声。用眼角余光看向若清。

之月眸光微动，笑着说：“孩子我自己会养，但你也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我父母可比你会教育孩子，不劳你费心！”说着，她握着若清的手更紧了。

孙桂梅语塞，良久，她扭头对碧涵咧嘴笑道：“乖孙女，奶奶最疼你了，你以后可得对奶奶好啊，有空去我那边玩，奶奶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呢。”这可真像个唱戏的，脸变得可真快啊。

说罢，孙桂梅就扬长而去了……

之月带若清重新“认识”了一下家里人，若清其实也早就知道了“姑姑”就是妈妈。别看孩子小，但活得却很通透。

由于害怕被计划生育管理的人员发现孩子的存在，所以之月语重心长地对若清说：“清儿，你在外边称呼我还是要称呼我为“姑姑”，不过在家里呢你叫我妈妈也可以的。见若清不言语，又缓缓道：“你别担心，再过一段时间政策就会放开些了，你就可以不必这样了，再忍一段时间就好，真是委屈你了孩子。”说着说着之月愧疚感更加重了，鼻子酸酸的，不停地叹着气……

这里的一切对若清都是陌生的，虽然知道了这里才是她本该生长的地方，但心中还是分外空旷，总感觉像是缺了一大块。若清见过姐姐，姐姐之前和妈妈一起去的姥姥家。爸爸一脸的严肃，好像并不喜欢她。

晚上在院子里吃饭，一家四口人，围着圆桌子坐开，也算得上是圆满了吧。妈妈疯狂给若清夹菜，但又仿佛夹的并不是菜……若清回应以微笑。姐姐则是一脸阴沉，瞪了若清一下。

晚饭过后，天黑完全下来，妈妈给若清洗了个澡，边洗边吐槽道：“妞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呀？以后要多洗澡，记住了吗？洗干净了才能保持身体健康，身上太脏了会生小虫子的。”妈妈笑了，这次笑得是那么快乐，还露出了一颗虎牙，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

晚上睡觉，妈妈搂着若清睡在西边的屋里，虽然这里很陌生，但妈妈的怀抱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