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瞧多久,染沫就醒了,少女眨了眨眸子,忽然想到她连晚膳都还没吃,想来眼前的宫远徵也是一样的。
“怎么,你不饿?哥和上官浅是吃饱了,咱两个光吃刀片儿去了。”
“胡说!哥他……”
但后半段还没说出口,就被面前的少女给瞪回去了,他今晚本来就是留了肚子来陪哥用膳的,这会儿除了含了几个参片,便是那些苦汤汁子。
“走,咱们出去吃东西呗,上元夜,你不想出去吗?这黑漆漆冷冰冰的徵宫,你不觉得不搭吗?”
她的手放在他的伤口之处,轻揉慢捏的,带着股淡淡的香气,他有种错觉,那是出云重莲的气味,可偏偏又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怎么样?还难受吗?”
心口之处好像不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口有点痒痒的。
其实,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算的什么,从前试炼草药,毒虫蚁类他碰的不知凡几,痛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讲,似乎已经免疫了。
只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很奇妙,这和哥哥关心自己并不同,可是又不会让他觉得排斥。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彼此世界的另一个自己,没有一个人会排斥自己,所以这种微妙的感觉更加清晰了起来。
“哥哥应该去羽宫和他们对峙了,我们离开会不会……”
“对峙又怎样?宫子羽不配做执刃是事实!那两个女人是无锋细作也是事实!”
“徵公子!雾姬夫人遇袭!已经被送去医馆急救……凶手无名,再次现身了!”
徵宫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告声,看来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里也似乎和她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有些许些不同,毕竟她那边的一些细小事件已经被蝴蝶掉了。
宫远徵本能的站起身,现在他只想立马扯掉绷带,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去看?”
“嗯”
宫远徵没有否认,他确实想去看一看,
“跟我走。”
染沫浅笑,拉过他的衣袖将他带出房间,门扉关闭的刹那,一阵风吹来,将桌案上的烛火全部熄灭。
……
当二人赶到羽宫的时候,只听见里边的对质声。
“你爹是执刃,自然有权力带妻子同行出游。你三域试炼尚未完成,你也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执刃。而且云为衫还没有被你正式迎娶,怎么能算你妻子?”
“早晚的事。”
宫远徵:……
染沫:……
她忽然觉得这执刃之位还不如让宫远徵坐算了……
起码发展不愁。
宫远徵则是心中一跳,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做执刃!
“坏了规矩就要领罚,哪怕是执刃。待会儿就请执刃去长老院的禁闭室面壁思过!”
花长老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时雪长老轻咳了一声,
“现在不是追究执刃对错的时候。”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上官浅是否真是无名。”
宫尚角低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确有嫌疑,但还须好好审问才能确定。”
“还有什么好确定的?无锋细作摆明了便是云为衫和上官浅!甚至姨娘也有嫌疑!”
宫远徵与她同时推开门,却见宫尚角脸色一变,
“谁准你擅闯的?”
但等看到他们二人并肩,目光不由得从宫远徵的脸上到了她的脸上,像,太像了。
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宫尚角的脸上出现的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是宫子羽瞪大了的双眼,显得尤其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