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喜欢她,鸡蛋,牛奶,鱼肉我都有,而安冷很少有这么好的待遇。
我们俩难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头脑都很聪明,学习一直名列前茅。
安冷长我三岁,没有朋友,永远只知道学习学习再学习。可
渐渐地,她偶尔也会跟我提起顾境。
她讲他参加竞赛得了奖,讲他和人打架,讲他翻墙给自己买烧烤吃
“他不知道我一吃辣就过敏吗?”nl女冷嫌弃地说,然后
她手臂上的小红吃瘩一路长过了脖子。
“知道自己过敏还吃,活该!”我顶嘴。安冷扬起书本。
要拍我的头。
多亏了顾境,我和安冷水火不相容的十二年生活竟然慢慢改变
了。我们终于像一对普通的姐妹,有了共同的秘密,躲在被窝里
磁带机放杨千女嬅的歌。
第三次见到顾境。他单脚踩地,穿着黑色的T恤,白色耳机线伸到
裤兜里。看到我们,他篇皮笑脸地扯下耳机,冲安冷拍了拍他的山
地车后座。
安冷没理他,跨上自己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烂自行
车,摇摇晃见地离开。我转了转眼珠子,跳上顾境的车后座,抱住他
的腰,像个神气的小公主,在他的耳边大声喊:“冲啊!”
顾境请我吃必胜客,那是我第一次吃比萨,芝士咬不断,扯出
很长的丝。我拿着碟子在自助区让碗里堆成一座山,顾境教我折纸飞
机,告诉我飞机怎样才能飞得又平又远。
安冷摊开课本和作业,看着我和顾境,面无表情地问:“你们
元够了吗?”
顾境的手臂搭在玻璃窗边,轻轻地扣下手腕,纸飞机在阳光的照耀
下见见悠悠地远去。每次分开的时候,安冷都会十分认真地对顾境
说:“明天见。
她就是那样的人,一板一眼,连情话都说得郑重其事。
顾境和安冷的事,终于还是被家长和老师发现了。
顾境的母亲纡尊降贵,亲自来我们的老胡同登门拜访。发亮的加
长轿车停在胡同口,有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走出来,站在我家门口,
朝着奶奶路微容腰。
她礼数周全,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我躲在房间里听不清她们
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顾境的母亲走后,奶奶被气得坐在门口,不停地端着租气,大声叫安冷滚出去。奶奶拿鸡毛抑子打安冷,她跪在
大门前,烈日炎炎,大地被烤得快要融化,汗水浸湿了她全身。
奶奶是在农村出生的,下手没个轻重,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痛
徐冷冷高品起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在旁边“哇”地大哭起来,然后跑上前,也跟着跪下来。我抱
着奶奶的腿,泣不成声地说:“奶奶,奶奶奶。”
最后黄昏来临,奶奶终于将鸡毛掸子丢下,弯下望缩开我的手
指,牵着我的手转身回到家中,留下安冷一个人。晚餐是包子和稀
饭,我只吃了一个,把剩下的一个藏好,趁着奶奶不注意,跑出去拿
给安冷。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月光下,只看了我一眼,说:“你
回去吧。”
安冷教会了我爱是多么坚韧。
可是最后,也是她教会我,爱是多么脆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