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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谜难

在岛上住了几天,渐渐的岛上人们活动的轨迹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不停忙碌着。沐鹤铭知道,应该是何舒承说的灯节快到了。

  远离房屋聚集的地方果然是安静得多,沐鹤铭站在阳台围栏边上,手里捧着一杯饮料,徐徐的风吹动头发。

  休息几天后,沐鹤铭开始规划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既然何舒承说了他的母亲也是人鱼,不能只等何舒承说出关于她母亲的事,他也要利用这个机会自己好好查查。

  从外边回来的何舒承看到他,在楼下打了声招呼,上楼找他了。几天时间他和住在这的两人相处融洽,老奶奶总是笑脸盈盈的面对他,还送给他许多吃食。

  何舒承来到他身旁。

  “今晚就是灯节,我们现在去镇上吧。”

  “好呀。”沐鹤铭跟着他。

  在大厅里,沐鹤铭没有见到房屋里那位老奶奶,疑惑道“奶奶呢?”

  “她早些时候已经去镇上了。”

  “那我们赶快走吧。”

  “嗯。”

  两人开始前往镇上,路上平常不见人的地方,也有人砍木材,摘果实……

  街道上空细线连接着个各方向,编织成网,各色灯笼挂在线上,高高低低,形形色色的,将小镇装饰得格外喜庆。每户人家的门上都挂着一串粉色的珍珠项链,似乎是这里的一种民俗。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们进了一个小屋,客厅里十分拥挤,地上堆满灯笼。

  正在给灯笼上色的人见到他们,放下画笔起身相迎“舒承来啦。”

  “嗯,王伯,好久不见。”

  王伯目光投到沐鹤铭身上,神情闪过一丝疑惑“舒承,这是你朋友吗?”

  “是的。”

  “多大啦?”王伯询问沐鹤铭。

  “今年23了。”

  “如花般的年纪啊”王伯感叹道,接着在杂乱的地面上腾出两块空地,放上椅子“坐着吧,这两天太忙,里面有些乱,两位不要建议。”

  “不会的。”两人异口同声。

  何舒承看向四周,从地上捡起一个老虎形状的小灯笼“还没完工吗?”

  “害,这不是现在好多人年青人都出去了嘛,人是一年比一年少,不过还是要按以前的规矩办,只是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我们可以帮你的!”沐鹤铭主动提出帮忙。

  “哈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我这个老头谢谢两位咯。”王伯从柜子取来两盒颜料和画笔。

  接着年青人也开始投入这忙碌之中。

  光线透过玻璃和结成网状的线,像是一块碎玻璃落在地面。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下不断晃动,一手握着还未涂色的灯笼,一手握着画笔,沾染颜料,在‘碎玻璃’上涂了一笔无色的痕迹。

  何舒承眉眼低垂,光在他的睫毛上覆了一层白雪般,敛去了平日的严肃,手中的笔不敢怠慢,生怕不小心画错。不远处沐鹤铭静静观望着,难得这位身份珍贵的人鱼会如此认真。

  他在手中的灯笼上,开始描出何舒承的样子,鼻子,嘴巴和那双动人心的眼睛。

  因为原先在家里的时候,沐鹤铭无聊总会画画,多少也是有点功底在身。很快,一个少年的画就完工了,他抬起灯笼对比看,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

  沐鹤铭把那个特别的灯笼放到自己的一边,又开始投入工作。

  影子由短变长,地面上摆放着一个个的成品灯笼,沐鹤铭没有一切都循规蹈矩的画,还在灯笼上添来许多小图案。

  最后一个灯笼完工,太阳已经停留在山间,只有一片橙红晕染着大地的每一寸土地。

  “唉,收工!”沐鹤铭放下画笔,伸着懒腰道。

  “想什么呢,还要把灯笼挂到外边去”何舒承收拾东西,告诉他还没完工。

  “如果累了就先去休息会吧!”

  王伯捡起两个灯笼朝屋外走去。

  沐鹤铭收起自己的手,捡起画着何舒承画像的灯笼,挂在了一颗树的正下方。接着又去帮忙挂灯笼。

  屋外灯笼交错分布,底下流苏在风中有规律的晃动着。

  王伯去忙别的事了。

  终于得空,沐鹤铭领着何舒承,来到刚才他特地挂了个灯笼的树下。

  沐鹤铭指向上面的画,说道“那么认真的时刻,被我画下来了吧!”

  眼前人神情复杂,眼神与画上截然不同。沐鹤铭很是期待他觉得怎么样“画得可以吧?”

  何舒承指头划过灯笼纸面,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嗯,谢谢,我很喜欢。”

  “不客气啦,要是想感谢我,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沐鹤铭计谋得逞。

  “什么要求?”

  “暂时放着,哪天我想到了再说。”

  “那如果我也给你画个灯笼,你是不是也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何舒承反问他。

  “当然可以”沐鹤铭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会这样说“不过你肯定没有我画的好。”

  何舒承低头笑着,无论是在海底的宫殿,还是在这个温馨的小岛上,一切生活总是有规律的进行,而沐鹤铭像是无故穿进来的外人,打破了这种规律。

  “你在这里随便窜窜,我还要去准备一下晚上的灯节。”

  何舒承说罢,离开了房屋。

  越来越多的灯被挂在街道上,沐鹤铭独自漫步着,他发现了好多小店都开铺了,灯节还没开始就已经热闹非凡。

  无聊间一股奇异诱人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寻香而去,尽头是一个小贩在卖吃食。抬眼看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

  “要买些东西吗?”亲和的语气和周围的吆喝声完全不同。

  “嗯。”

  气味弥漫在他周围,渐渐的,沐鹤铭开始感到疲乏。快要摔倒之际,有人抓住他的手,但很快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一切都变得昏暗,他躺在离小镇不远处的草丛里,身上没有伤口,只是衣服沾着点泥土 身体还有些无力。

  沐鹤铭现在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

  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开始走去小镇。镇上每家每户都禁闭门窗,挂着的灯笼也不亮。

  今天是灯节,晚上却没有亮灯,沐鹤铭感到惶惶不安。

  忽然,耳边被嘈杂的声音环绕,像是什么东西朝他撞来,下意识的闭眼。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等他睁开眼,依旧是片黑暗,只是有几盏红灯笼亮起,却显着阴森诡异。接着点点光,他发现街上的灯笼都是白色的,还有飞溅的血迹在上面。

  灯笼底部除了流苏,还挂着铃铛,在微风的作用下响着。沐鹤铭试图找到其他人,他跑到一扇门前,门上挂着串珍珠项链,只是也同样留着血迹。

  他拍了拍门,没有人回应。风声阵阵袭来,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向他逼近,他不敢出声。

  只好跑去王伯的小屋里。虽然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但被监视的感觉,时刻伴随他到任何地方。

  一路上,不敢停。

  终于到了,但这里也不例外,好想在虚幻之中,沐鹤铭想逃离这里。

  他找到画着何舒承画像的灯笼,惶恐的心情终于得到寄托。

  片刻,却又破灭了。在这个灯笼的一旁,竟还挂着一个同样画着人的灯笼。他伸手去抓,仔细看看,惊奇的发现灯笼上画着的人正是他自己。

  画上还有一个带血的手印。

  嘈杂声又再次充斥在他周围,他整个人都非常排斥这种声音,捂住耳朵,一个人蹲在树下。

  声音越来越大,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尸横遍野。

  在他的正前方的尸体是一张熟悉面孔——王伯,而尸体像是有意识般,睁着眼睛,向他微笑。

  接着何舒承的背影出现在了远处。

  “何舒承!”沐鹤铭喊着。

  但何舒承依旧是呆呆站着,许久才向后看。黑夜里沐鹤铭只依稀看见轮廓。

  此时不知何处飞来的剑,刺穿了何舒承的身体,血贱出来。最后何舒承倒在了血泊之中。

  沐鹤铭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这样轻易死在了他的面前。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就这样死了。恐惧感向他袭来。

  眼睛忽然有些痒,沐鹤铭伸手去揉,非但没有缓解,他的眼睛甚至感到疼痛,手被什么液体弄湿了。

  以为是眼泪,沐鹤铭低头看自己的手,却发现上面是血迹。他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流血了。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睛疼得睁不开。最后沐鹤铭也倒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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