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屏幕好久,终于接通了电话
我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女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姥爷断气了,你回来吧”
“哦”我们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我转身发现老板娘在看着我
她拿着毯子给我披上,领着我出去看星星,她说:“该回去看看了,总得有个名义上的家”
我想把幸运项链还给她,她拒绝了:“你戴着吧,我自带好运,你运气不太好啊”
第二天我赶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回去,这里还是没变,我不是说建筑什么的,我是说给我的压抑的感觉
我到了村子里,已经开始唱丧曲了,妈看我来了把腕带给我戴上,大家看到我也都没说话
我们在大坝里跪着,凉风习习依旧纹丝不动,我知道这不是可以漠视的场合,姥爷这一生过得苦,晚年是在病痛折磨中度过的,这是解脱吧
办了三天的丧事,最后把棺材关上之前我们要再看他一眼,在棺材里丢钱,我们围着棺材转一圈然后把钱丢在姥爷手边
葬礼完成,我当天晚上就要走,走之前妈找到我,她说她对不起我,这里一直是我的家,我没作回答
名义上的家,我一直都有,心灵的寄托一直都是老板娘,也许是因为幸运项链吧,真的好幸运呢
第二天凌晨我下飞机,我又看到那个路口,心里五味杂陈,然后我看到一个身影,是那个混混
他见我回来就冲过来:“施诗,你可算回来了”
“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刚要略过他朝民宿走
他拉住我说:“是老板娘和我说的,老板娘让我和你说她已经把民宿退了,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了,他们同居了,老板娘让你先在酒馆住着”
“她真是疯子,怎么不听劝啊,他们住哪?”
他带着我去了房东住的公寓
“谁啊”房东看到我吓了一跳,我推开他从卧室里找到了才穿好衣服的老板娘,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施诗,我和他……”哪怕她现在看起来是多么幸福,但是我真的不能再瞒着她了,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
“我跟你说了不要和他走在一起就是不要!你听不懂吗?非要我明说你才明白吗?他就是个渣男,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呢,你能不能不要跟傻子一样活活被骗!”
她很震惊看着我:“你不会是因为沈啸曾经说过喜欢你,然后和我在一起了心里不舒服吧,沈啸跟我承认了,但是他说会一直喜欢我的,他说他一定会收心的”
“你不喜欢他,但是拜托你看着姐姐幸福一下吧”
我转头看见倚在门框的男人,他漫不经心就像在看一场好戏
“幸福,幸福,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所谓幸福,那我宁愿我们没有来这里!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你说什么傻话,不来这里看着你一直被那群畜生欺负吗?”她也哭了,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我心如死灰,用手抓着脖子上的项链,使劲一扯,然后把项链丢在床上
“好!我不管了,是我多管闲事,我走!”我转身就看见男人笑着盯着我,他在嘲笑我吗
我在他身旁使劲推他一下,他向后踉跄几步,我说:“你最好去死!”
我跑出公寓楼,看见他在路口等我
“你怎么哭了,我就说让我上去吧,我现在去打他”我拉住他摇了摇头
他大概是想安慰我,他说:“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挺可悲,但是你没必要哭,他们不听你说话我听嘛”
“不,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可悲,是我可悲”我回答他
“我刚刚本来想把拍的照片给老板娘看看的,可是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幸福啊,就是因为我的出现她脸上的幸福又消失了,我对我感到悲伤”
我没去酒馆住,鹿思收留了我,我发现我这几个月都很幸运,可能因为幸运项链的缘故,相反没有项链的她为什么会这样
运气给了我,那她呢
我已经把幸运项链还给了她,只希望她以后可以幸运一点吧
第二天在杂货铺上班的时候我们看见了老板娘和沈啸走在一起,老板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确实不该打破她的美梦,既然她不愿醒过来,那我就不去打扰她
“希望老板娘可以自己看清他,真的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人被这种男的欺骗”鹿思在旁边说
后来这几天里经常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一起逛,给人看起来就是很幸福的小情侣的模样,这样一看,也许真的觉得男人为她收心了
“没准沈啸真的收心了呢,可能幸运项链灵验了”鹿思说
我不同意,我就是打心底的讨厌这个男人,我觉得这个男人不可能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