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肥牛寿喜锅,加一份乌冬,一一个温泉蛋。”
“日式肥牛寿喜锅,加一 份乌冬,一个温泉蛋。”
“晚炎毓,你要喝什么?”
“晚炎毓,你要喝什么?”
“把菜单给她!"
我把菜单递给晚炎毓。
“一杯可尔必思。”晚炎毓说。
“跟你一样。”我说。
服务员拿起菜单走人,我的脸上重又挂起微笑。晚炎毓上洗手间的当口,我给陈宇发短信:姓陈的,算你狠!
陈宇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特色菜没得点,只能做保守选择。天妇罗,鸡块,寿喜锅,这些玩意儿,一般都不犯错。”
我怒气冲冲地输人:谁说的万无一失?
陈宇的语气有些沮丧:“以你这智商,我现在不能担保了。继续吧,好好表现,手机收起来,姑娘估计也快回来啦。”
上菜速度很快,一桌满满当当。三文鱼红润,天妇罗金黄,寿司手卷色彩缤纷,人目美不胜收。
但我完全没食欲。
最近十天,这家餐厅我去了七次,最近一次是在前天,满桌寿司、刺身和炸物。按照惯例,陈宇请客我买单,陈宇说这叫练兵,我却感觉是敲诈,但事实上,这钱花得值,因为陈宇确实传授了一些人生经验——
“你这是在吃饭?"陈宇放下筷子,打量着我。
我一手扒住碗沿:“嗯啊。”
“你看你,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怎么?”
“你看这是在吃饲料。”
“我靠!”
陈宇伸手,撩了一下我下巴,“来来来,把头给我抬高......
我抬头。
“背挺直!”
我挺胸。
“用筷子把乌冬送嘴里!”
我夹起乌冬,一串乌冬顺着我的筷子滑下来。
“反正就这么回事,随时注意吃相...还有,乌冬面不适合你,你还是吃点别的吧。”
“哦。”我举起筷子,又放下筷子。
“胃口不好?”
“四天第三顿日料,你没吃腻?”
“跟女孩子吃饭,千万不能吃太少,能吃才能干,懂?”
“这都可以!?”
陈宇一拍桌子,“道理你都懂,但你为什么还吃这么少?”
能吃才能干,陈宇的金玉良言犹在耳畔。
我咬咬牙,夹起一块寿司,蘸上酱油和山葵,深吸口气。
“你可真能吃!”晚炎毓说。
“能吃才能......”
“能……
能什么呀?”
晚炎毓疑惑的问道。
“能消化呗。”我将寿司放入口中,开始了艰难的吞咽。从肠胃深处涌上来山葵、酱油、炸鸡还有沙朗牛肉混合的味道,它们顽强地抵住我的食道,给即将坠人胃囊的食物以顽强的阻力。
“以后点菜要量力面行哟。”晚炎毓看着我的吃相,抿着嘴笑。
“我……”我被饭团喳住,说不出话来。
一分钟后,耳边传来陈宇的声音:“再吃就没腔调了。买单,撤。”
出店门,午后阳光宜人,按照计划,我们接着去K11看画展,笃定步行地到那儿,排队的人流已经绵延不绝。
“这么多人啊。”晚炎毓叹气,“要等呀?”
“只能等呗。”
晚炎毓掏出手机刷起了朋友圈,我站在晚炎毓身旁像一根电线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