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烟刚下车就撞上了一波人流,背上松松垮垮背着个背包在各行的学员里前行。
“哎,你过得怎么样?”
“你可别说了,想想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就伤心!”
“你走读还是住宿啊?我想走读,去你家住住呗。”
“别想了,房子都不买在槟林附近,前天晚上我还想撒泼让老爷子买套呢。”
……
段晨烟的手机响了,他把滑到肩下的背包带往上提,而后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也没看联系人是谁,随意又慵懒道了声:“喂?”
电话那头的人喘着粗气,像是刚搬完东西一样:“少爷,东西都给您安置好了,钥匙配了三把,一把在夫人那里,您的已经放在您背包隔层里了,还有什么要替您添置的吗?”
三把钥匙,两把在这,第三把想都不用想,肯定被段母拿去给所谓的未婚妻了,段晨烟可真是一点也不想和陌生人同一屋檐下生活,况且对方还不是男的。
冬晨的冷风和其他时间不是一个档次的,总要冻人一点才满足。
段晨烟在人潮中小喝了一口水,又抱着保温杯暖暖手后才开始继续前进。
等领完东西,报完到后,已经临近下午两点多钟了。
段晨烟饿得有些慌,随便在校门口解决后回了趟段母置办的公寓。
其实公寓也不算很豪华,但给一个人住确实是小题大做,就是三室两厅的配置,可是还得看住屋人的习性,要是嫌小也正常,反正段晨烟是满足了。
也不知道乔家小姐满不满意。
段晨烟到朝向学校的那间主卧放下背包和开学领的东西后,掏出手机扫了眼微信,果然消息又被段母的担心轰炸了。
妈:注意一点,这三天你自己一个人住,别搞得乱七八糟,之后小夕住进来会怎么想?
城烟:那就让她别住进来。
妈: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撅?三室两厅还不够你潇洒,人家住一间怎么了,以后都是要住在一起的,现在就当是让你俩习惯习惯,别任性。
城烟:我抽烟喝酒烫头发,怕给您准儿媳吓着了,别让她来了好吗?
妈:抽个烟你能呛死,你胃病喝什么酒,还烫发?不被烫到手一点都大喜大贺了,别找借口。
城烟:妈,我去报到了。
把手机调成消息免打扰后,说不过的段晨烟只好谈口气。
“该吃药啦,该吃药啦—”幼稚的定时小玩具从包里振动着发出声响,还振出了包里的药片,段晨烟突然就很烦躁,把药片塞进包里面的隔层后打开冰箱拿了瓶廉价的白桃汽水一饮而尽。
手肘抵在冰箱上,额头也抵在手臂上闭目养神。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把那个东西丢了,看见就烦。”
小段晨烟抓着个小小的玩具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段母一言不发,手里的玩具还在不停的提醒着:“该吃药啦,该吃药啦……”
见他还是执拗,段母也有些烦了,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停留,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出了房门,留下小小的段晨烟一个人在房间里发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呆,直到胃又开始渐渐作痛,痛得他冷汗直流,段晨烟才缓慢的拧开药片罐,伴着凉透的水吞下去。
如果是现在的话,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像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一样,做一个真正的母亲。
白桃汽水是他自己冰的,像是冷风灌入喉咙,冻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碎裂般开始疼痛。
真的该吃药了,毕竟晚上还有事。
段晨烟匆忙吞了药片,拉起书包径直往学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