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中惨剧

顺着老妈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天边黑压压一片，全是奋力展翅的鸟禽。我全身细胞好似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叫嚣着让我立刻、现在、马上回家！

　　惊慌失措的跳进驾驶室，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快快快！时间提前了！口罩安全带，妈你抓紧了！我们马上回去！”

　　老妈闻言赶忙一把抓住车内把手，脸上的神情带着紧张和不安。

　　我一脚油门，五菱宏光如打了鸡血的豹子，猛蹿了出去。

　　后面正常行驶的司机吓的朝我疯狂按喇叭，我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

　　街上，大部分行人也发现了天上的群鸟，纷纷停住脚步抬头观望，有些甚至还拿出手机拍照发给自己朋友们一起讨论。只有几个脑筋转的快，消息灵通的，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小跑起来。

　　车还没开到前面路口的调头处，躁动的天空就忽的暗沉下来，接着天地间传来几声闷响，噼里啪啦的雨点如出笼的凶兽大颗大颗地砸向地面。

　　“妈，赶紧给老爸打电话，把门窗关好，我们马上就回去。”老妈没有迟疑，立刻打给了老爸。

　　因为突降的大雨和灰暗的天色，原本井然有序的道路开始变得拥挤，二十分钟才走了不到十公里的距离。

　　最后，我们的车因为前面的交通事故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斑马线处被迫停了下来。

　　因为前面还有车，我的视野被挡住了一部分，但还是能看到这一起连环车祸的部分情况。

　　地面蜿蜒的红色水流昭示被撞的人应该受伤比较严重，且有开放型伤口。

　　周围的行人不顾大雨倾盆，躲在远处房檐下热闹的指指点点。

　　老妈紧紧拽着我的手臂，让我别着急注意安全。我却忍不住心中焦躁，狂按了几下喇叭。

　　因为紧张，掌心的汗液在方向盘上留下一个残缺不全的掌印。

前面的车主听见我的催促，伸出头来瞟了我一眼。见我是个女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嘴里骂骂咧咧，眼神也带了三分讥讽。毫无教养的朝我比了个凸(艹皿艹 的手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在座位上躁动不安的扭动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完全暗了下去。

　　望着挡风玻璃外模糊的世界，车厢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我和老妈沉重的呼吸声交错响起。

突然，一个男人的惊呼穿过厚重的雨帘传进我的耳朵：“我 靠！起来了！起来了！那个女的竟然爬起来了！”

　　“来人帮忙扶一下，别光看着呀。”

　　“哎哟，姑娘，你受这么重的伤，还在乱动啥子，快坐到！”

　　“哎！哎！我艹，你TM咬我干啥！！你疯了按！！”

　　“快跑！快跑！那个女的发疯了！乱咬人！”

　　接着，就如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看热闹的路人开始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快速的向四周散开，我注意到那些四散的路人中，没有雨具的，没跑两步，就像被人猛的按下暂停健一样，突然不再动作。

然后，他们的身体如同扭曲的木偶一般，四肢缓慢地折叠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略微张开的嘴里发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仿佛被人群嘈杂的声音所唤醒，他们僵硬地扭动着脑袋，向着热闹的人群走去。

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人群霎时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躲闪不急被抓到，咬到。一副人间惨剧就这样在我和老娘的眼前展开。

我咬着唇，死死盯着这人间惨剧般的场景，牙齿忍不住轻轻打颤，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实质性的问题：难道这雨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