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我疯狂给他使眼色，王盟似乎收到了信号，默不作声的往门口移了两步说：“哈，是啊……”

     小哥垂下眸子盯着我看，那两颗黑沉沉的眸子盯得我发毛。

     “诶，上次进的货是啥啊？我都没听你们说过。给胖爷我讲讲呗。”胖子憋着坏问。

     “哈哈，行啊……就是一对白玉制成的兔子，一个国王墓里挖出来的……刚出土新鲜着呢……哈。”王盟越说越心虚。

      “和田玉圆雕玉兔在殷商晚期。”张起灵不带任何感情地揭穿了王盟。

      “编话编你姥姥家去了，殷商时期哪有国王，要是有，那也只能是皇上！”胖子站起身，按住了想要逃跑的王盟。

       “诶呦喂，您二位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王盟哭丧这一张脸，心里指定埋怨着我把他拖下了水。

      “说吧，天真来杭州做什么了。”胖子拍着王盟的背说。

       “我，我不知道啊，那天老板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是和我在吴山居住了几天就让我订机票，说是要回福建那边。”

     “什么也没干？”胖子和小哥显然不信。

     “对啊，什么也没干。”王盟一脸无辜，我研究了一下地形，决定先溜了。

    于是我脚底抹油，趁小哥不注意拉起王盟就跑。好家伙！真刺激，刚出门就被小哥拎着领子给拽回去了。

    “天真啊，你当你是红孩儿啊踩俩风火轮就想跑是吧。”胖子“亲切”的搂着我。“萌萌啊，你去招待顾客吧，我们哥仨好好聊一聊。”

    我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前台，一脸苦笑。

    “好的好的。”“负心汉”王萌萌就这样逃窜了，唯一的希望更加飘渺了。

   “天真啊，你到底来这儿干了点啥。”胖子问我。

   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邪。”小哥叫我，我回过头看他。

   “我们都在。”他说“别自己扛着。”

    我低下头，掩饰着发红的眼眶勉强一笑，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张起灵的这句话让我再一次意识到我不是一个人，我倒不是因为肺病的那件事而伤心，这没必要，医生已经说过了我已无大碍。

    我站在房间角落的阴影中吞云吐雾，烟遮掩着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看不清楚的不只是眼前，还有前两天王盟打电话说的那件事。

   “老板，盘口出事了。”王盟说。

   “怎么了？那帮孙子又开始闹腾了？”我正和胖子胡扯，一听这话赶忙皱着眉头，借故离开了。胖子还笑着打趣我说和小情人私会。

    “嗯，不光是，有些人趁着这个机会往盘口放眼线了，今天刚抓住两个。丫的嘴不严，吓唬吓唬，抖出来不少，电话里不方便，老板您来的时候当面说吧。”王盟顿了顿接着道：“我怀疑还有其他公司的人，老板您先别多想，没准是他们瞎说的，故意让我们瞎想。”

     我握着手机的手忽的一紧，其他公司……又能是谁呢？还有谁呢？“知道了，让他们暗地里查一查，还有那两个眼线先找人看紧了，注意别弄死了，剩下的等我去了再说。”我挂了电话，正琢磨着怎么去杭州，正巧，张海客和刘丧把厨房炸了，我正好借着这次装修来杭州处理盘口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刺鼻的烟草味。我有点被熏的喘不上气，打开窗户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混浊的大脑慢慢清楚了起来。

    “咔嗒。”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以为是王盟也就没说话。后来我发现安静的可怕，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小哥？”我回头去看，心里却盼着千万别是张起灵。不然近一个月我都别想再抽烟了。

   张起灵没说话伸出手和我要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啊？小哥。”

   “烟。”

    “没有……真没有，诶！”我被他吓了一跳，张起灵竟然直接搜我的身。他摸出了打火机和我那来之不易的香烟后，直接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小哥！”我正准备说些什么，一看张起灵的脸色后讪讪地说：“高空坠物……罚款。”

      “不许再抽。”张起灵皱着眉说：“再让我看到，揍你。”

       嚯，张起灵你能耐了啊！还敢打我？有本事你自己还那两亿六。当然这些话我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我怕他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其实张起灵只是吓唬吓唬我，我一个四十岁的人了，被他管的像儿子一样，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天真！晚上吃啥啊，胖爷我今儿就吃白饭了啊。”胖子在楼下喊我。

    “嗯，你去问问王萌萌！”我回应他。

     “萌萌啊，今儿咱吃啥啊，胖爷我不挑啥都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胖爷啊。”王盟难得一脸正经的说。（一般这时候王盟可能憋着坏。）

    “啊？”胖子乐呵呵的问他。

    “红烧的，麻辣的，酸菜的还有……海鲜，你要吃哪个？”

     “啊？那肯定海鲜啊！”胖子两眼放光，却还装出一副扭捏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是要吃海鲜大咖？其实不用太丰盛哈，吃鱼也很不错。”

      王盟笑笑，转身走了。只留下胖子一个人在原地傻乐。